蒋经国打腐败打到家里被老子蒋介石痛骂

蒋经国打腐败打到家里被老子蒋介石痛骂

1948年的中国,是真正意义上、最混乱的国家。它符合一个“坏时代”的所有特征-让人回想起1910年前后的晚清:人人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甚至很多人都明白好的道路、好的办法应该是怎样的,然而,就是无法改变现状,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这个时代一起沉沦下去,终而同归于尽。在这种泥沙俱下的坏时代里,越是激烈的变革越容易导致局面的进一步恶化。

市场的表象,反映出来的就是无法控制的通货膨胀。国统区的物价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

1947年7月24日美联社发了一条电讯,它给出了一个很具讽刺意味的物价比较:法币100元可买的物品,1937年为两头牛,1938年为一头牛,1941年为一头猪,1943年为一只鸡,1945年为一条鱼,1946年为一只鸡蛋,1947年则为1/3盒火柴。

通货膨胀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国民政府不但在治理上束手无策,而且还打压民主人士和报刊,试图钳制言论。

1948年3月29日至5月1日,

国民党

召开“行宪国大”,宣布“还政于民”,

蒋介石

当选为中华民国行宪后的第一任总统。为了展示改革决心,他改组内阁,由清誉较高的地质学家、当过经济部部长的翁文灏出任行政院院长。

翁文灏和王云五等人深知,无论货币或产权改革,能否获得成功,关键在于吏治的改革,也就是能否遏制全国的投机力量,把物价真正控制在“八一九限价”上。这时,翁文灏的“博士内阁”得到了一个强大的支持者,他就是蒋介石的大儿子、时年38岁的蒋经国。就在8月20日当天,他以上海经济管制区副经济管制督导员的身份抵沪(督导员由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兼任),督战全国最大工商业城市上海。举国皆知,改革成败,全系于蒋大公子的上海一役。

蒋经国–这位后来的台湾经济奇迹缔造者对党国腐败已是深恶痛绝,在他的身边团结了一批国民党内部的青年精英。他以青年革命者的姿态出现在上海滩,其意气风发让人想起21年前那个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这里的黄浦军人蒋介石,他似乎要在这里重现父辈的光荣,并由此确立在中国政坛的地位。蒋经国在兆丰公园(今中山公园)举行了十万青年大检阅,宣告成立由3 000人组成的“行政院戡乱建国大队”和“大上海青年服务总队”,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100多辆摩托车开路,几十辆轻型装甲车和1?000多匹战马紧随,后面是数万人的游行队伍,沿路高喊“严格执行八一九限价”、“不准囤积居奇”、“打倒奸商”、“只打老虎,不拍苍蝇”。几天后,他两次率领上海6个军警单位,全副武装地到全市的商品库存房、水陆交通场所进行搜查。为了掌握真实的物价,他微服私访小菜场,抄录当日的蔬菜鱼肉价格。他还成立了11个“人民服务站”,专门接受告密举报。

上海已经多年不见这样的整肃阵仗,而且,“只打老虎,不拍苍蝇”的口号又实在让人眼亮心动。蒋经国“打虎”是为了达到两个目标,一是控制通货膨胀,以稳定时局,二是打击官僚资本集团,以挽回民心。他自己也深知改革的对象到底是谁,他在日记里写道:“自新经济方案公布之后,一般市民对币制的改革以及经济的管制,多抱乐观的心理,而政府人员则多抱怀疑态度。两天来,日用品的价格涨得很厉害。扰乱金融市场的并不是小商人,而是大资本家和大商人,所以要开刀就要从‘大头’开始。”果然,落到他手上的,每只都是“老虎”。

就在《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颁发的第二天,8月21日的《大公报》刊出记者季崇威的新闻稿《豪门巨富纷纷搜购金公债,隐名之人曾大批抛售股票》,文称:“19日上午,有某匿名之人从南京乘夜车抵沪,下车后不洗面不吃东西,匆匆赶到某熟悉证券号,一个上午向市场抛售3 000万股永纱(永安纱厂),照昨天股票惨跌的行市计算,此人大约可获利四五千亿元。”

此文一出,市场哗然,币制改革为国家核心机密,竟然有人抢先得悉倒卖获利。蒋经国用枪逼着交易所交出账目,查出19日抛售股票的两个大户,一个名叫李国兰,是财政部机要秘书陶启明之妻。陶启明供出自己是从财政部主任秘书徐百齐处获悉机密消息的,三人迅即被捕,陶启明被处决。另一个大户名叫杜维屏,竟然是中国黑社会老大、蒋介石多年老友杜月笙的儿子。蒋经国居然也不手软,下令逮捕杜维屏,以金融投机罪交特刑庭公开审理,判刑8个月。

小蒋连小杜都敢打,算是动了真格。在随后一个多月里,64名参与投机的商人被关入监狱,舞弊勒索的上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张亚民、第六稽查大队大队长戚再玉、囤积居奇的林王公司经理王春哲被公审枪决。蒋经国决心与投机官商血战到底,他发表《上海何处去》的演讲,说:“我们相信,为了要压倒奸商的力量,为了要安定全市人民的生活,投机家不打倒,冒险家不赶走,暴发户不消灭,上海人民是永远不能安定的!……上海许多商人,其所以能发横财,是由于他们拥有本店制造的两个武器:一是造谣欺骗,二是勾结贪官污吏。做官的如与商人勾结,政府更加倍地惩办!”

在蒋经国的铁腕打击下,上海的物价一度稳定在“八一九防线”之内,市民们乖乖地排队将手中的黄金、美钞换成金圆券。蒋经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日夜轮番接见沪上企业家,一一奉劝他们把硬通货拿出来,否则,一旦发现,严惩不贷,此时在上海的刘鸿生就被他生生“劝”出了800根金条和250万美元。到10月份,上海共收兑黄金114万两、美钞3 452万元、港币1 100万元、银子96万两,合计价值2亿美元。各商业银行也在9月底前将存留的外汇储备向中央银行作了申报。在整个币制改革过程中,上海是收兑成效最好的地区。

蒋经国每打掉一个“老虎”,就好像是在奄奄一息的“党国躯体”上实施了一次电击,他希望有奇迹出现。可是,接下来的一个“老虎”终于是他打不动的了。

9月底,蒋经国在浦东大楼召集沪上的工商业代表开会,重申“打虎”宗旨。与会的杜月笙发言说,“犬子维屏违法乱纪,是我管教不严,无论蒋先生怎样惩办他,是他咎由自取。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也是今天到会各位的一致要求,就是请蒋先生派人到扬子公司查一查。”全场目光齐聚在蒋经国身上,蒋经国当即朗声回应:“扬子公司如有违法行为,我也一定绳之以法。”

上海已经多年不见这样的整肃阵仗,而且,“只打老虎,不拍苍蝇”的口号又实在让人眼亮心动。蒋经国“打虎”是为了达到两个目标,一是控制通货膨胀,以稳定时局,二是打击官僚资本集团,以挽回民心。他自己也深知改革的对象到底是谁,他在日记里写道:“自新经济方案公布之后,一般市民对币制的改革以及经济的管制,多抱乐观的心理,而政府人员则多抱怀疑态度。两天来,日用品的价格涨得很厉害。扰乱金融市场的并不是小商人,而是大资本家和大商人,所以要开刀就要从‘大头’开始。”果然,落到他手上的,每只都是“老虎”。

就在《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颁发的第二天,8月21日的《大公报》刊出记者季崇威的新闻稿《豪门巨富纷纷搜购金公债,隐名之人曾大批抛售股票》,文称:“19日上午,有某匿名之人从南京乘夜车抵沪,下车后不洗面不吃东西,匆匆赶到某熟悉证券号,一个上午向市场抛售3 000万股永纱(永安纱厂),照昨天股票惨跌的行市计算,此人大约可获利四五千亿元。”

此文一出,市场哗然,币制改革为国家核心机密,竟然有人抢先得悉倒卖获利。蒋经国用枪逼着交易所交出账目,查出19日抛售股票的两个大户,一个名叫李国兰,是财政部机要秘书陶启明之妻。陶启明供出自己是从财政部主任秘书徐百齐处获悉机密消息的,三人迅即被捕,陶启明被处决。另一个大户名叫杜维屏,竟然是中国黑社会老大、蒋介石多年老友杜月笙的儿子。蒋经国居然也不手软,下令逮捕杜维屏,以金融投机罪交特刑庭公开审理,判刑8个月。

小蒋连小杜都敢打,算是动了真格。在随后一个多月里,64名参与投机的商人被关入监狱,舞弊勒索的上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张亚民、第六稽查大队大队长戚再玉、囤积居奇的林王公司经理王春哲被公审枪决。蒋经国决心与投机官商血战到底,他发表《上海何处去》的演讲,说:“我们相信,为了要压倒奸商的力量,为了要安定全市人民的生活,投机家不打倒,冒险家不赶走,暴发户不消灭,上海人民是永远不能安定的!……上海许多商人,其所以能发横财,是由于他们拥有本店制造的两个武器:一是造谣欺骗,二是勾结贪官污吏。做官的如与商人勾结,政府更加倍地惩办!”

在蒋经国的铁腕打击下,上海的物价一度稳定在“八一九防线”之内,市民们乖乖地排队将手中的黄金、美钞换成金圆券。蒋经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日夜轮番接见沪上企业家,一一奉劝他们把硬通货拿出来,否则,一旦发现,严惩不贷,此时在上海的刘鸿生就被他生生“劝”出了800根金条和250万美元。到10月份,上海共收兑黄金114万两、美钞3 452万元、港币1 100万元、银子96万两,合计价值2亿美元。各商业银行也在9月底前将存留的外汇储备向中央银行作了申报。在整个币制改革过程中,上海是收兑成效最好的地区。

蒋经国每打掉一个“老虎”,就好像是在奄奄一息的“党国躯体”上实施了一次电击,他希望有奇迹出现。可是,接下来的一个“老虎”终于是他打不动的了。

9月底,蒋经国在浦东大楼召集沪上的工商业代表开会,重申“打虎”宗旨。与会的杜月笙发言说,“犬子维屏违法乱纪,是我管教不严,无论蒋先生怎样惩办他,是他咎由自取。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也是今天到会各位的一致要求,就是请蒋先生派人到扬子公司查一查。”全场目光齐聚在蒋经国身上,蒋经国当即朗声回应:“扬子公司如有违法行为,我也一定绳之以法。”

扬子公司的董事长是孔祥熙的长子孔令侃。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没有生育,对这个大外甥视如己出,最是宠爱。在过去的几年里,扬子公司一直是倒卖外汇、走私商品的最大官倒企业,自金圆券改革以来,它又是上海最嚣张的囤积大户。10月7日,蒋经国终于对扬子公司动手了,他下令搜查扬子公司上海总部并查封该公司的所有仓库。第二天,国内各大报争相报道“扬子公司囤积案”,“清算豪门”之声陡起。公司被查,孔令侃向宋美龄哭诉。宋美龄专程到沪,把两人约到永嘉路孔宅面谈和解,蒋经国不从,姨表兄弟大吵一场,不欢而散。宋美龄只好去搬最后一张王牌。蒋介石当时正在北平前线主持军事会议,被夫人紧急电召,连夜乘飞机赶回处理家事。他将蒋经国痛骂一通,父子交谈不到半个小时,小蒋就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第二天,上海警察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扬子公司所查封的物资均已向社会局登记”。而积极报道“扬子案”的《大众晚报》、《正言报》被勒令停刊。蒋经国的老部下贾亦斌登门质问蒋经国,扬子案究竟办还是不办了。蒋经国黑着脸,十分消沉地说,我是尽孝不能尽忠,忠孝不能两全啊。

就这样,轰动天下的“扬子案”以如此荒唐的方式落幕,这也意味着蒋经国上海“打虎”行动的戛然终结。扬子公司被“放生”后,蒋经国辛苦建立起来的整肃权威顿时冰散,市场信心瞬间崩溃,从10月起,上海物价再度飞扬。《申报》报道称:“黄牛党无缝不钻,长蛇阵随处可见,绒线香烟西药等物无一不被抢购,药房门外占地待顶更属闻所未闻。”民国着名记者、蒋经国的朋友曹聚仁记载,那些日子蒋经国“几乎天天喝酒,喝得大醉,以至于狂哭狂笑。这显然是一场骗局,他曾经呼吁老百姓和他合作,老百姓已经远远离开他了……有的人提起经国,就说他是政治骗子。有人原谅他,说这都是杨贵妃不好,害了他,蒋先生的政治生命,也就日薄西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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