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党曾购飞机欲组机队 缺少驾驶员试飞失败

中国航空先驱冯如

    众所周知，辛亥革命期间没有飞机参战的踪影，但这并不表示革命党没有想到启用飞机。辛亥革命爆发前，孙中山曾指示美洲致公堂和同盟会同志，在旧金山设立洪门筹饷局，以为日后国内各省武装起义时可给予资助。当时同盟会会员冯自由即奉孙中山电召，从加拿大赶到美国参与这项募款工作。就在武昌首义枪声响起后不久，时在芝加哥的革命党人梅培建议，请筹饷局拨款购买飞机，组成一支飞机队回国参战，如一时找不到飞行员，可雇用美国机师。梅培的建议得到了筹饷局及冯自由等人的赞同，并将此事委托梅培办理。

    不久，梅培就购置了六架单翼飞机。可接着问题来了：当时革命党人普遍缺乏航空知识，没人会开飞机。后来梅培好不容易雇请到美国飞机工程师威尔霍斯，但一交谈，得知威尔霍斯只是飞机修理工程师，并不会驾驶飞机。显然，如没人会驾机，飞机等于白购。无奈之下还是找到在美国研究飞机构造的谭根，请他随机回国，负责建立空军事宜。谭根答应等不久后领到万国航空驾照后再回国效力。此时冯自由因受致公堂及同盟会洪门筹饷局委托，以旅美华侨革命党总代表名义，要回国参与组织临时政府，便与威尔霍斯等人先后随两架飞机零部件回到上海。不久，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两架飞机零部件也运抵南京，并由总统府拨地修筑机场。二十天后，第一架飞机安装完成。不料不知是运输中有闪失，还是装配时出了问题，总之，这架飞机尚未试飞即发生严重故障。此时，美国驻南京领事找到南京临时政府外交部长王宠惠，称自己太太很想观看飞行表演。冯自由得知后说，谭根尚未回国，目前国内没有飞行员，即使飞机安装完成，也没人驾驶，故暂时不宜请外国人参观飞行。

    1912年2月，第二架飞机安装完成，谭根却仍无回国消息。这时候总统府庶务科长朱卓文毛遂自荐站了出来，说他当年曾随美国机师乘坐飞机几次升空，他也曾经钻研过开飞机的一些要领，应该可以驾驶。大家将信将疑地答应让他一试。试飞那天，冯自由及总统府许多人都去观看。那天只见朱卓文一脸英气，信心十足地欣然登机。大家紧张地注视着飞机在跑道上由慢到快加速滑行，最后“呼”地一下开始升空——想不到飞机刚一离开地面，还没有完全拉起升空，突然间就像受到重击似的，冷不防坠落了下来。好在飞机拉起时离地面很近，朱本人只是头部受到轻伤，并无大碍。民国空军终于没能飞翔在辛亥革命期间的中国蓝天。而随着辛亥南北和议告成，中国大地上的武力角逐终于暂时得到平息，一时也不再需要飞机加入战端。

    有一天，孙中山与唐少川、胡汉民、冯自由等人偶尔谈起飞机的话题，唐少川透露说，当时北京各报曾转载上海电讯，说革命军的飞机能飞到数千尺高空，威力非常了得。也不知袁世凯信以为真，还是有心吓唬隆裕太后，他将此话一转述，着实把隆裕太后吓得不轻，据说这也加紧促成了清室的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