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白马塔
在沙州古城耸立着一座白马塔。塔分九级,下面以八角相轮为座,中间以仰莲花瓣环绕,上面用六角坡刹盘盖顶。每只角挂一只铃,清风徐来,叮叮咚咚,清脆悦耳。塔旁党河碧水涓涓向北流淌。每当落日洒下余辉的时候,塔影波光,相映交辉,婀娜多姿,风韵不凡。人们称为敦煌八景之一:古城晚眺。相传,这座宝塔是高僧鸠摩罗什为他的白马而修的。
供奉在陕西户县草堂寺鸠摩罗什纪念堂内的鸠摩罗什像
鸠摩罗什是西域著名的译经大师。有一年,他东去洛阳讲经,骑的是一匹白马。这匹马像雪山冰峰一样洁白,浑身无半根杂毛。体态虽不出众,但越沙漠、过沼泽胜似骆驼。一次刮狂风,鸠摩罗什被沙埋住了,多亏它用蹄子将他挖了出来。他俩相依为命,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来到了沙州。
沙洲古城现在只剩下残墙和黄沙
鸠摩罗什到了沙州,住在普光寺里。他应邀讲了几天佛经,正要动身继续赶路,不料白马病倒了。它草料不闻,清水不饮,急得鸠摩罗什心如猫抓,愁断肝肠,就住到马厩里去亲自侍奉它。
这天半夜,他正愁得难以入梦,突然白马开口说话了:“法师呀,我本是西海的白龙,因为进阳关之前,沙海茫茫,道路艰难,我特来驮你东去传经。如今已经入关,前面再无坎坷之路,沿途还有驿站,我便不再陪你前行了。咱们就分手吧!”
说罢,白马迈步要出厩门,鸠摩罗什哪里肯舍?上前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泪流满面地哽咽道:“你为我受尽了困苦,刚入关离洛阳还远哩。你若一走,传经大业岂不半途而废?就讲友情,也不能让你走啊!”
白马回头安慰说:“法师不必悲伤。我得返回西海去。多少年以后,我还要驮一个人去天竺取经呢。”鸠摩罗什还是痛哭流涕,攥紧马尾不放。
白马见他依依不舍,又说:“此去不远有个月牙泉,是出天马的地方。那里另有一匹白马,正等着同你结伴东行呢。”虽然话都说明了,但鸠摩罗什还是难舍难分,死不放手。这时,猛听白马鸣叫了三声,天空顿时雷鸣电闪。鸠摩罗什一惊,方才松手。只见一道白光飞出马厩,如闪电一般,向西急驰而去,留下了一串啸啸余音。鸠摩罗什定神一看,眼前的白马倒在地上,已断气了。
沙洲古城现在只剩下残墙和黄沙
鸠摩罗什十分伤心,他设祭坛为白马作了九天道场。又讲法说经,筹集资金,在普光寺的大院内,修起了这座白马塔。后来到月牙泉,果然寻见了另一匹白马,又相依为伴,驮着经书,到了洛阳。据说,洛阳的白马寺,就是为那匹白马而造的。
如今,沙州城、普光寺早已荡然无存。唯有这座白马塔巍峨屹立在旧城遗址上。微风吹拂,塔顶角铃如鼓如磬,悠扬清远。人们说:这是白马留下的啸啸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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