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黛玉与宝钗的民国娱乐圈两位美女

看看阮玲玉,也是个林黛玉式的女人,彻头彻尾,非常的女儿态。就活个一缕芳魂,哪管世事黑白。从张达民到唐季珊,她跟的男人不是劫财的纨绔子就是贪色的登徒子。但她跟了男人,每次都痴痴地爱,没了自己地爱,最后她依靠的男人都成了冰山,她的世界断桅倾斜了。两个背弃她的男人带给她诉讼纠纷,加上媒体的流言攻击,她撑不住了,就在三八日服了安眠药自杀了。


恰如黛玉与宝钗的民国娱乐圈两位美女(图)

 


胡蝶与阮玲玉 

 

一、阮玲玉

我以前是断断不能接受贾宝玉最终有意无意地舍弃了林黛玉,娶了宝钗的。那么一个袅娜风流又有咏絮才华的神仙妹妹居然被打入了潇湘冷宫,对着几竿子竹子肝肠一寸一寸断,为爱忧死了。后来慢慢明白了,柔弱和眼泪其实是并不能让一个男人真的“我见犹怜”的,见多了还能是梨花带雨吗?只有一个字:烦。更何况当眼泪汇成了泪海,还会把自己堕入了悲剧的深渊不能自拔。

看看阮玲玉,也是个林黛玉式的女人,彻头彻尾,非常的女儿态。就活个一缕芳魂,哪管世事黑白。从张达民到唐季珊,她跟的男人不是劫财的纨绔子就是贪色的登徒子。但她跟了男人,每次都痴痴地爱,没了自己地爱,最后她依靠的男人都成了冰山,她的世界断桅倾斜了。两个背弃她的男人带给她诉讼纠纷,加上媒体的流言攻击,她撑不住了,就在三八日服了安眠药自杀了。

三月四月,摇晃的春天,是个危险的季节,总有玲珑的心在瞥见了自我受伤后的惊恐里死去。更何况他们是戏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感性的情感动物,在自己与别人的故事里都会动了情流很多的泪,一直流到把自己魂魄消殒了。看阮玲玉的照片,老上海的旗袍,身姿纤弱而如弱风拂柳,气质灵秀而如临水照花。细眉眼,锁愁烟,多情而隐隐的薄命相。最招人怜的是她处子般的颜面,她在那里笑,无邪至极,由衷到毫无保留,一直把一颗心裸露在外面给人看,这样的人总是可爱而危险的。演戏淘空她一半的元气,爱情淘空她另一半的元气,剩下来的只有全线溃败了。“你们看,她像永远抒发不尽的悲伤,惹人怜爱。一定是个有希望的悲剧演员。”她16岁第一次出现在试镜室时,导演就给她下了悲剧演员的谶语。

难怪她会在《挂名夫妻》的片场,把自己哭得城垣都塌陷了。入戏之深,就把自己的人生也当作了戏:满是虚幻与幻灭,贡献出全部的自我。赤裸的童真在世界的游戏规则里格格不入了,就碰了满鼻子的灰,被这个世界摧毁。要么跳楼,要么服毒,连自己的死,都要以迷醉的姿势,演出一剧与世界最后惊鸿一瞥的凄美之戏。阮玲玉是这样,周璇是这样,张国荣又何尝不是。

他们都真到幼稚。真的人都有幼稚的一面留着,长到三四十岁还都有幼稚。阮玲玉自杀了,遗言是4个字:人言可畏。现在不会再有这样的演员了。他们只演赚名利的戏,不演交出自己命运的戏。连演《阮玲玉》演到灵魂深处的张曼玉,她可以在戏里痴醉地跳酒醉的探戈,亦歌亦舞亦徘徊,但卸下戏服,纵已半老徐娘的她,还在不断更换自己的异国恋人,如一个少女那样舔着自己的拇指,倚靠在男友的肩膀上撒娇。她早认定了生活的活色生香,眼前即享受。回想阮玲玉这样的女子,爱与哀愁就像烈酒,饮下去就是遗恨。饮恨饮恨,25岁即是一生。她的短短一生,写在一曲《葬心》里,咏叹得那么凄凄惨惨切切: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

怎受得住 这头猜 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 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 给的灾 都不怪?

千不该 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身何在

二、胡蝶

20世纪20年代,被青春梦想激荡的胡瑞华准备报考上海中华电影学校。“当演员的都有一个响亮的艺名,用什么艺名好呢?”想来想去,一个灵感,想到了蝴蝶。“当个蝴蝶,可以自由地飞来飞去。”从此,中国的电影花园里飞出了一只斑斓美艳不可方物的“胡蝶”,多少年后,即使香消玉殒了,她的容颜与遗韵依然风华绝代,风月无边。

第一部蜡盘发声的有声片《歌女红牡丹》里忍气吞声的歌女,《自由之花》中与蔡锷将军有着传奇恋的名妓小凤仙,第一部彩色片《啼笑因缘》里的“两生花”沈凤喜和何丽娜,胡蝶的表演朴素真挚。30年代,胡蝶已成为艳冠海内外的电影明星,她的倩影出现在月份牌、广告画上,风情万种。

胡蝶的风情,是线条饱满的富丽与雍容。旗袍里满满地盛开着她的体态丰盈,肌肤里满满地透着凝脂的莹润。笑起来,是胡兰成形容的那种脸庞:绽开了满满的牡丹花。一对深深的酒窝也是盛了满满的酒意,荡漾着桃花潭水的气息,一代人跌在她的妩媚里——凝视着她你就迷醉,那梨涡的深实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蝶就是一朵开得满满的牡丹花,温柔敦厚与明艳夺目兼而有之。“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这是薛宝钗的自写。淡极更艳,那种艳敦敦厚厚地铺陈开来,就成了国色天香,比如宝钗,比如胡蝶。

而胡蝶的“面若银盘”,也对应了薛宝钗。正巧,鸳鸯蝴蝶派作家张恨水曾经评价过胡蝶:“为人落落大方,一洗女儿之态,性格深沉,机警爽利……十之五六若宝钗,十之二三若袭人,十之一二若晴雯。”

三、电影皇后与民国第一美女

黛玉与宝钗谁更美?贾宝玉既为林妹妹的弱柳身牵肠挂肚,也为宝姐姐夏天里不小心裸露出来的一段雪白丰盈的酥臂而怦然心动。纤秀与丰腴,都是风姿;流丽与端丽,都是美丽。究竟谁更美?只能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阮玲玉与胡蝶谁更美?这个问题,也曾经街谈巷议。当时任《明星日报》主编的陈蝶衣捡起路人的谈资,灵机一动,为炒红自己名不见经传的报纸,在《明星日报》上进行了一场“电影皇后”的选美活动。这场选美活动举办得如火如荼,历经两个月的投票,结果胡蝶夺得第一,而阮玲玉仅居第三。

在各类评选中,胡蝶当选的是最美丽的女明星,而阮玲玉则被选为演技最佳的女明星。蝴蝶成为“民国第一美女”,她的一颦一笑,牵引众人视线,她的旗袍样式、发式妆容,带领时尚风向。总之,在那个年代胡蝶是众目顾盼的花魁,而阮玲玉是空谷里的那朵幽兰,低了头可以无人而自芳。

胡蝶是“电影皇后”,但论演技,连胡蝶自己也承认不如阮玲玉:“阮玲玉演得了我的角色,但我演不了她演的角色。”事实的确如此。在默片时代,阮玲玉是个感情非常细腻的“本能演员”,她能丝丝入扣地体味角色的情感,无声而有神,用眼神、表情、真情细致入微地走进角色的故事与人生。阮玲玉曾演过《神女》,她以精湛的演技把一个品格崇高的母亲与一个地位卑微的妓女奇迹般地融合为一体,演到人物的灵魂深处,观众莫不为之震动。阮玲玉因此被《神女》的导演吴永刚比喻为“感光最快的胶片”。后来,《神女》被改编成《胭脂泪》,由胡蝶重演,胡蝶的表演固然温良敦厚、娇媚风雅,但她似乎无法丰满地诠释那个灵肉纠缠的角色,以致这部电影反应平平。

但偏偏那是个胡蝶的时代,阮玲玉被覆盖在胡蝶的阴影之下,原因何在?

不如试想:在贾府,宝钗与黛玉谁更受欢迎?

宝钗在贾府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上上下下都称赞她待人好、行事稳重,贾母夸她:“提起姊妹,从我们家四个女孩儿算起,全不如宝丫头。”因为宝钗温和圆通,做得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而黛玉沉醉在自我世界里,与诗书为伴又情绪化,全然不答理人情世故,在人看来就显得爱使小性子、尖酸刻薄。于是,宝钗人缘好,而黛玉,爱她的爱极,远她的惟恐躲不及,她这种人物始终进不了主流世界,要么低调了去,要么边缘了去。

阮玲玉与胡蝶的性格恰如黛玉与宝钗。阮玲玉以性情行事,胡蝶以人情行事;一个自我任性,一个稳重练达;一个有才,一个有德;一个演戏比做人好,一个做人比演戏好。那么,人际关系好的就是得胜者。

四、情事

1.阮玲玉:“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

《葬心》里有两句词写阮玲玉,一语中的:“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女人若是把全部生命都依赖在男人与情感身上,她将是多么危险。

阮玲玉的第一个男人是个纨绔子弟。阮玲玉的妈妈是张家的女佣,张家的少爷张达民喜欢上了16岁的阮玲玉。当张达民向母亲提出要与女佣的女儿结婚时,得到的回答是:“只要我活着,这件事谈都不要谈。”于是,张达民没有办法了,跟阮玲玉私奔同居,做起了挂名夫妻。

一个出走的少爷,变成了没有经济来源的无业游民。他不停地拿阮玲玉演戏得来的“血泪钱”去赌博,变本加厉。阮玲玉对她的第一场爱情渐渐失望了。

1932年“一?二八”事变在上海爆发,阮玲玉带着自己的养女和张达民一起来到香港避难。在香港,阮玲玉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茶叶大王”唐季珊,并与之同居。一个男人,他不是爱女人,他只是懂女人;一个女人,她很爱那个男人,又纯真得无药可救。那么,这样的女人遇到这样的男人,他绝对是她的毒药。但是,阮玲玉又把毒药当成了爱情。

唐季珊是个情场老手。在阮玲玉之前刚刚尝腻了电影明星张织云的味道,在品尝了阮玲玉的滋味不久后又偷起了当红舞女梁赛珍的腥。

而早已穷困潦倒的张达民,出于一种复杂的嫉恨心理寻仇上门,向阮玲玉敲诈不成便到法院递交了一份状子:一告阮玲玉在他们家时有偷窃行为;二告阮玲玉把窃得的钱财交给了唐季珊;三告唐季珊“妨碍家庭罪”。唐季珊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也向法院讼诉张达民对他是名誉诬陷,并要阮玲玉登报声明,自己与她虽然同居,但是两人经济自立。于是,阮玲玉陷入了丑闻事件。

两个男人的诉讼夹攻,媒体报刊的狂轰报道,谣言传闻愈演愈烈,最致命的是爱情再次让她无望,阮玲玉像她演的那些悲情女主角那样,在一个凌晨吞服安眠药自杀了。可叹的是,那个身边的男人,或是惊恐于难逃其咎,或是隐瞒自杀真相,说到底是对这个女人的不爱,竟然舍近取远,花上几个小时把阮玲玉送到郊外一间日本人开的医院。没医生,又转到一间诊所,诊所又推诿责任不接收。阮玲玉终因被延误了抢救时间,命断。

在爱情面前,她是盲,真伪不辨,所托非人。

附:遗书

《思明商学报》刊登的遗书:

其一:

达民:

我已被你迫死的,哪个人肯相信呢?你不想想我和你分离后,每月又津贴你一百元吗?你真无良心,现在我死了,你大概心满意足啊!人们一定以为我畏罪?其实我何罪可畏,我不过很悔悟不应该做你们两人的争夺品,但是太迟了!不必哭啊!我不会活了!也不用悔改,因为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

其二:

季珊:

没有你迷恋xxx,没有你那晚打我,今晚又打我,我大约不会这样做吧!我死之后,将来一定会有人说你是玩弄女性的恶魔,更加要说我是没有灵魂的女性,但那时,我不在人世了,你自己去受吧!过去的织云(唐季珊前女友),今日的我,明日是谁,我想你自己知道了就是。我死了,我并不敢恨你,希望你好好待妈妈和小囡囡(阮玲玉的养女)。还有联华欠我的人工二千零五十元,请作抚养她们的费用,还请你细心看顾她们,因为她们惟有你可以靠了!

没有我,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了,我很快乐。

玲玉绝笔

2.胡蝶:蝴蝶飞不过沧海

色是劫难。乱世里的佳人,她的命运注定了一个字:飘。

1935年11月,胡蝶与上海某洋行职员潘有声结婚。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胡蝶夫妇迁居香港避难。1942年底,香港沦陷,胡蝶又仓促奔向内地。这一次,胡蝶落入了一只金丝笼。

当胡蝶离港前,她把自己的所有积蓄装在30只箱子里,托人带运。而当胡蝶夫妇抵达广东韶关时,却发现自己的30只箱子遭劫,不翼而飞。在胡蝶焦急无措之际,一场英雄救美的戏上演了。那个“英雄”就是戴笠。

早在30年代,当胡蝶在上海滩艳光四射时,有一双眼睛就在不远处色眯眯地盯住了她——戴笠自称是忠实的“胡蝶迷”,如今他接近胡蝶的机会到来了。

戴笠派手下强干人员到广东为胡蝶破案,虽查出大盗但已无法追回原物。戴笠岂肯就此罢休,他要胡蝶把丢失的珠宝、财物、衣物统统开个单子,特意派人到国外按原样购买:法国的香水、意大利的皮鞋、德国的丝袜……然后装了30箱“完璧归赵”。女人最容易被什么打动?张爱玲在《色戒》里有最明白的答案:一,权势是春药;二,到达女人心的路,经由她的阴道;三,一枚六克拉的钻戒戴在手上,可以让一个女人想——他对我是好的。而足足30箱的珠宝衣物足够让一个女人涕泪涟涟、束手就擒了。就这样,胡蝶被一只强大的金丝笼套住了。至于胡蝶的丈夫潘有声,戴笠给了他一张特别通行证,把他远远地打发到滇缅公路运输货物去了。戴笠一步步霸占了胡蝶,令她与自己同居。从此,“铜雀春深锁胡蝶”。

为博美人欢心,戴笠想方设法满足胡蝶。原先,戴笠和胡蝶在杨家山公馆同居,当胡蝶嫌此地山多地窄时,戴笠便命人修了一条路,从山外一直接通到胡蝶居室的窗前;他从印度运来胡蝶爱吃的水果,派人购得花色各样的一大堆鞋子供胡蝶挑选;戴笠先后为胡蝶修筑别墅多处;为过上“神仙生活”,戴笠又在渝中区枇杷山正街72号修建了神仙洞公馆——一栋四层中西合璧式青砖洋房。为了通宵赶工,三名石匠被砸死,十几人重伤,可谓劳财伤命。公馆筑好之后,戴笠又一掷一万银元购置花木,在周遭遍植藤萝花草,为胡蝶营造了一个奢靡的后花园,以供与美人一起散步赏心。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戴笠准备与胡蝶名正言顺地过夫妻生活,于是令胡蝶飞往上海与丈夫潘有声办理离婚手续。权势欺人,潘有声竟也屈从。胡蝶拭着眼泪对丈夫说:“姓戴的只能霸占我的身体,却霸占不了我的心。”正当此时,造化安排,戴笠因飞机失事在南京近郊一命呜呼,与胡蝶结婚亦成泡影。

戴笠对胡蝶是动了情的。他为胡蝶用心良苦,千金散尽。“念奴娇,只为你一笑,千金散尽梦还是梦”。美梦也好,噩梦也好,如今命都没了,什么梦都是空了。

而胡蝶抖落一身的尘埃,拍拍翅膀,终于飞回了丈夫潘有声的身边,两人偷偷离开上海到了香港。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了吴王与一场战争的西施,纵使与范蠡破镜重圆,从此泛舟太湖飘然绝迹,但西施还是原来的那个西施吗?那么,胡蝶还是原来的那个胡蝶吗?

3.一个玉碎,一个瓦全

胡蝶,毕竟是那个忍耐得住的胡蝶,她要做一只爱惜自己羽毛的开屏孔雀,怎么着也要先活得光鲜美丽,暂且把不堪的噩梦藏在背后。而阮玲玉,是苦命的荆棘鸟,生来就是为了执着地寻找荆棘树。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和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歌声凄美动人、婉转如霞,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殒,以身殉歌。

一个玉碎,一个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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