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和帝的母亲窦太后因为红杏出墙的一段不伦之恋惹起的。从此,使得宦官们由刑余之人而口含天宪,把美仑美奂的汉室江山搅得周天寒彻。严肃的历史就是在这些匪夷所思的帝国下半身的私欲中,偏离了它前行的路径,呈现出另一副面目来。所以后来的读史者,才会生发出许多风花雪月的感喟!
第1节复仇的兄妹
事情是这样的:
章和二年(公元88年)2月,东汉第三位皇帝章帝刘�厝ナ溃�皇太子刘肇柩前继位,是为汉和帝。和帝时年10岁,依照汉家传统,由母后窦太后垂帘听政。试想一个妇道人家,深居后宫,不谙外事,又囿于见识,此时的万里江山尽托于孺子妇人之手,教她如何拎得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她最想倚重的人,最想委托大事的人,当然是她的父亲、兄弟们了。
窦太后逃不出这宿命。
遂任命她的哥哥窦宪担任侍中,处理国家大事。侍中负有宣布皇帝政令之责,窦宪因此成了掌握朝廷机密的权倾一时的风云人物;窦太后又任命弟弟窦笃为虎贲中郎将,窦景、窦环担任常侍,在宫中行走效命。窦氏家族,一门显贵,他们控制着中央各要害部门,军政大权尽握于掌中,声势一时煊赫无比,权倾朝野,形成了外戚当权的局面。
在汉代,外戚们虽说大都是世家大族,但因为靠的是裙带关系,权利来的容易,也总伴随着惴惴的怕失去的不安心理,因此,不一定全以国家为念。得过且过,常常是利用自己现有的权力,骄奢淫逸,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横行不法之举令人侧目。
读历史就会发现,东汉政治最大的特点,就是外戚和宦官交替当权,特别是在和帝以后,这似乎就成了一种规律。
凡外戚无不跋扈,凡宦官无不龌龊。
外戚和宦官成为附在东汉肌体上祛除不掉的两大恶性肿瘤。
窦宪此人,心胸狭窄,毫无襟怀,而又性情暴戾,残忍苛毒,锱铢之恨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而今权倾内外,除了太后妹妹,谁还能约束得了他的行为?因此,他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溯既往,要报家仇。他首先派出大批亲信,调查与他家有仇怨的人。只要上了他的黑名单,就别想消停了。他又没有韬略,沉不住气,只知一味蛮干。能报复的当时就报复了,对于有背景的、不能马上搬动的,干脆暗杀了事。一时汉宫内外,黑云压城城欲摧,血雨腥风严相逼,人人皆怀恐惧之心。
原来,在汉明帝时,窦宪的祖父窦穆和父亲窦勋,自恃窦融(窦穆父)跟着刘秀从龙起兵有功,是再造汉室中兴的功臣,便在洛阳一带霸占了很多良田美宅。被人弹劾,汉明帝就罢免了窦穆父子的官,让他们回家反省悔过,并派一名谒者监视窦家。而谒者反馈回的信息是,窦家父子自从丢官失势以来,经常牢骚满腹,抱怨当今皇帝卸磨杀驴,刻薄功勋后人,恩宠一代而终。汉明帝闻听大怒,把窦家父子抓进监狱严加拷问,随后双双被处死。
因此,窦宪当权以后,要报家仇。得知当年的谒者就是韩纡时,便派刺客夜入韩府,割下韩纡首级,拿到窦勋的坟上祭奠了一番。对此,窦太后不但不予以阻止,甚至还暗中鼓励。
由此可见兄妹的襟怀。
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们的态度,也影响着他们的性格。
窦家家道中落之后,窦氏一门被贬斥出京,但因为窦氏的母亲�a阳公主,是明帝之兄东海王刘强之女,因此网开一面,允许她母女留居京城。�a阳公主的祖母何许人也?就是刘秀的首位皇后郭圣通,因为善妒而脾气暴躁被废。家族有这样的遗传基因,可见�a阳公主也不是善茬。果然,家族的变故,使�a阳公主心里燃烧着仇恨,她决心把女儿培养成人,好将来进宫振兴家族。窦氏就是在这种怀着仇恨的教育中长大,童年又是屈辱的,所以有着极强的复仇个性,善妒,心胸狭窄。
但皇家高贵的血统和相对优越的环境,使得窦氏出落得天生丽质,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度,而且聪明无比,6岁就写得一手好文章。加上�a阳公主的幕后操作,窦氏闺名大盛,得到了马太后的赏识。遂在章帝建初二年(77年),与她的妹妹一同被选入长乐宫,第二年就被立为皇后。当时和窦氏一同入宫的还有宋贵人和梁贵人,也极得章帝宠爱,且都生有儿子。宋贵人生了皇子刘庆,梁贵人生了皇子刘肇,唯独她怀中空虚。但她工于心计,与她的母亲�a阳公主串通一气。先是设计诬陷温柔贤良的宋贵人以蛊道惑人,导致皇太子刘庆被废,宋贵人自杀。梁贵人一看势头不对,自知柔弱难敌刚强,就赶快把儿子刘肇送给窦氏抚养,想着将来总会母以子贵吧!岂料梁贵人这心思被窦氏揣度得明白,妒心大炽,不久后梁贵人也被逼自杀。
窦后不择手段,残酷的打击情敌,性格如此阴毒,自然对她哥哥的复仇行为欣赏有加了。
但是,当窦宪把寒光闪闪的刀子举向自己的情夫都乡侯刘畅时,窦太后却不干了。
第2节参加葬礼的王孙内心涌动着春情
哥哥怎样?与枕中人相比,她感情的砝码自然倒向了情夫一边,情夫可以给他情,给他爱,给他肉欲的满足,可以慰她内心空旷的寂寥,因此,她对窦宪的处分也毫无情面可讲。
都乡侯刘畅,是刘秀的哥哥齐殇王刘演的重孙子。风流自若,仪表堂堂,是个貌美倜傥的少年王孙。
和平时代的公子哥们儿,大多都是纨绔子弟,整日追色逐颜,纵情声色,似乎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了。
章帝驾崩时,他作为宗室子弟来洛阳参加葬礼。看到新寡的窦太后,虽人到中年,还是丰容盛�C,雪容花貌,娥眉微蹙,素妆淡抹,光艳动人,哀戚怜人,加之一身孝,更显俏,一派熟女风范。刘畅见了,心荡神驰,不能自已。只要逮着机会,他都要偷偷的多看上窦太后几眼,恨不得眼里长出手来,把窦太后揽在怀中,紧紧拥抱,尽情抚摸。窦太后也是曾经沧海之人,岂能不知刘畅的花花肠子。其实,窦太后也是水性杨花之人,只是宫禁森严,没有与男人接触的机会。现在汉宫国丧,少了平日里的诸多避讳,那些往来吊唁的公卿大臣、王孙公子们,她逮着机会也是挨个儿瞅了个遍。她发现,在这些王公贵族中,唯有刘畅举止优雅,卓有风仪,透着风情。
但处在居丧期,她虽心有荡漾,然而又不得不保持太后的矜持。刘畅看到太后飘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和煦温暖,就像春日的艳阳,晒得人形神酥软。想着自己的前程富贵,系于太后的喜怒之间。著名女作家张爱玲说:“要进入女人的心灵,须通过阴道。”刘畅一心一意在于风月,因此,他就以封国代表的身份,时常出入宫廷,向窦太后奉上条陈。一个纨绔子弟,能有多深的见识?他只不过是借机接近太后,花言巧语,大献殷勤,欲惹动窦氏情肠罢了。
窦太后寡居凄苦,对刘畅谈论的外边的奇闻异事、民间风情,大为好奇,每次相见之后,她的内心总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异样的感觉,那怕在大庭广众之下,遥遥的注视一眼刘畅俊美的脸,心里也似有暖流涌过。这感觉愈来愈强烈,尤其是在孤寂清冷的深夜。
男女之间产生的私情,无需过多语言,有时只是彼此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无误地传达出各自内心潜藏的秘密。何况窦氏寡居深宫、郁郁少欢;刘畅心怀野心,有意挑逗。郎情妾意,两人便很快地勾搭到一起了。
其中的恩爱况味,唯有两人自知,不啻是久旱遇雨,如胶似漆可以形容。窦太后总有借口,不停的召见刘畅入宫问事,晨昏颠倒,日夜欢娱,犹嫌意犹未尽。
但国丧结束以后,各郡国的封邑王侯,依规定必须回到各自的封国,没有朝廷的召见轻易不得往来京师。
刘畅只得与窦太后依依惜别,执手相看,都是泪眼。自是指天发誓,此生不离不弃。即使是夏雨雪,冬雷震震,天地绝,但两人的绵绵情意也不会断绝。
说得窦太后心花怒放,不禁玉手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安慰说:“你先放心地回到封地,我会寻找合适的理由召你来京的。”
刘畅得到太后之诺,就和诸王一起,别了帝阙,回到封地都乡(今山东)。
但刘畅人虽回到了都乡,心却留在了洛阳。都乡与洛阳相距千里之遥,中间灌满的,不是起起伏伏的山,迢迢遥遥的水,而是刘畅对窦太后浓浓的思念,这思念像雾像雨又像风,浓得化不开,不停歇,铺天盖地。他怀念京城的繁华,更怀念窦太后成熟女人的柔情,尤其对他具有巨大吸引力的,是窦太后手中握着的朝廷权柄。
刘畅非常清楚,只有让窦太后觉得他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他才有机会回到朝廷,干预朝政。但山水阻隔,一年难得见上一次面,时间一长,感情自会淡薄。如此一想,刘畅的内心便十分焦急。看到郡国的一切,都是满目荒凉,不似以前亲切了;做事也无精打采,百无聊赖。常常大发无名火,而太后许诺的诏书还迟迟未到。
于是刘畅立即上书太后,借口要到京城探亲去。他认为只有到了京师,才能有机会与窦太后重续前缘,也才能有机会分享到权力带来的至尊至乐。
而在朝廷上任步兵校尉的邓叠家族,与刘畅的祖上是亲戚关系。恰巧邓叠的母亲元氏又与窦太后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自章帝驾崩之后,便经常到宫中去,与寡居的窦太后聊天解闷儿。
而窦太后自从和刘畅有了肌肤之亲、床笫之欢后,原本死寂的心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乐趣与希望。对爱情的向往和渴望,使她在国丧期间,虽然表面悲伤,而内心却有期待中的幸福。而刘畅的离开,又使她倍尝分离之苦,个中况味,非亲历者不能自知。因此,自刘畅离去的那一日始,窦太后也是饮食大减,腰带渐宽。
元氏劝她保重玉体,以国事为重,不负先君之托。窦太后只是叹息,郁郁道:国事自有安排。
元氏不解,经多方解劝,才慢慢打开了太后藏掖很深的心扉。原来,太后的痛苦,是来自对都乡侯刘畅的思念啊!
元氏笑了,这好办呀!交给我成了。
还没等元氏有所动作,刘畅就以走亲戚之名,来到了洛阳邓叠家。
元氏大喜,立即跑进长乐宫,把刘畅到来的消息告诉了太后。窦太后一听,心情为之一畅,原来如被霜雪的憔悴容颜,瞬间拨云见日,容光焕发起来。她赏给元氏不少玉帛锦绣,让元氏好生安排。元氏除给他们传递消息外,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刘畅秘密潜出潜入长乐宫,与太后幽会私通。
虽然事有隐秘,但色情使人胆大。窦太后这样近乎半公开的与刘畅在宫中朝栖暮宿,宫中大小人等,自有知道的。也很快被时刻有着提防之心、耳目众多的窦宪探知,这引起了窦宪的恐惧和忧虑。
这倒不是说窦宪是传统道统的维护者,对妹妹的风流韵事深恶痛绝,而是害怕自己的大权旁落。因为窦宪知道,他一切权利的基础,都来源于作为太后的妹妹那里。枕席之言易人。说不定哪一日哪一夜,两人在激情之余,会发下爱情誓言,给对方一个许诺,那对他就是天大的威胁了。窦宪一思至此,未免不浑身打一激灵。他不允许有人来分割他的权利,他要未雨绸缪,把这种可能的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而最好的办法也是他最拿手的办法,就是让刘畅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
第3节太后的情人喋血宫门
于是,窦宪就派了一名刺客秘密跟踪刘畅,把刘畅入宫的方式、途径探了个明明白白,然后制订了详细的谋杀方案。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惦记,总有机会。
虽然刘畅行事诡秘,但百密必有一疏。果然,某一日,刘畅又奉太后之召,去宫里与太后幽会密期。由于内心高兴,他提前就从邓叠家出发了。他依旧来到老地方——长乐宫的上东门、羽林军值更的一间房子里等候,等待宫中的御车来接他前往。他每次走的都是这样的形式,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比过去提前到来罢了。羽林军们巡逻未归,刘畅独坐室中,焦急地等待着太后使者的到来。百无聊赖之际,便趴在桌子上假寐,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忆着与太后欢爱的镜头,又憧憬着自己执掌朝政的威风样子,不仅从心里笑出声来……,正恍然间,门被撞开了,还没有待他从美梦中醒来,就到了他彻底沉醉的另一个世界去了。
刘畅被暗杀的消息传来,窦太后震惊之余,悲不自胜。她刚刚调整好的心态马上又坠入黑暗之中,是刘畅在她最寂寞的时刻来到了她的身边,带给了她无尽的快乐,给了她回味无穷的幸福时光,在她的心中,早已把刘畅视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刘畅的死,无疑是在剜却她的心头肉,是在谋杀她的幸福。因此,她更多的不是悲伤,而是切齿的痛和仇恨。她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她把窦宪叫来,严厉责问窦宪,内宫防守如此严密,怎么会有刺客进入?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样严重的刺杀事件,作何解释?令他限期破案,抓获凶手,严惩不贷。
窦宪做贼心虚,一看太后雷霆震怒,知道麻烦大了,况且纸包不住火,刘氏宗族也不是好惹的,就想来个快刀斩乱麻,早早结案。于是,他以家族纠纷为名,把刘畅的弟弟、远在山东的利侯刘刚抓来,硬说他就是刺杀刘畅的凶手。这样一可洗脱自己,二可借机清除刘氏宗族势力,杜绝后患。窦宪很为自己一箭双雕之手段,自鸣得意不已。
而窦太后这边呢,也在紧锣密鼓地派人明察暗访,案情非常简单,很快就真相大白了,原来就是窦宪指派刺客杀害了刘畅。
窦太后知道事情始末后怒不可遏,决定严惩窦宪。恰巧这时窦宪也来奏报,说是抓住了凶手刘刚,请太后发落。窦太后对窦宪这种贼喊捉贼,嫁祸于人的做法非常不齿,更不能容忍,于是下令把窦宪幽禁在皇宫内院之中,听侯处置。
窦宪被囚禁,无计可施,内心恐惧万分。因为他最清楚妹妹阴鸷的性格,自己弄死了她的情人,等于毁了她的幸福与快乐,她岂能善感罢休?自己的脑袋保住保不住,还在两可之间。未免后怕不已。
怎么办?
说来也巧,恰好在这个时候,北匈奴再次大举犯边,南匈奴单于请求朝廷出兵征讨。是和是战,大臣们议而不决,太后为此忧心如焚。窦宪得知后,立即意识到这是他摆脱目前困境的唯一的、也是最佳的机会了。他的如意算盘是,如果自己主动请缨,率三军击退匈奴,将功补过,就可以远害避祸了。因为窦宪最清楚,自章帝死后,窦太后更改了章帝时的一些做法,比如增加盐铁税等,使国库有了足够的收入充作军费。因此,他立即以罪人之身,胸有成竹地上书太后,并且慷慨激昂,愿戴罪立功,以靖国难。
窦太后果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第4节他杀了太后的情人,却因祸得福,成就了威名
章和二年(公元88年)10月,窦太后任命窦宪为车骑将军、耿秉为副帅,联合南匈奴,以雷霆之势,率军扫荡北匈奴。汉军连克连捷,在稽落山彻底击垮北匈奴。窦宪率领大军,于永元元年(公元89年)春,登上燕然山,勒石记功后,凯旋而归。
窦宪由此威名大盛。窦太后不但赦免了他的罪过,还大加封赏,擢升他为掌握军权的大将军。窦宪因祸得福,日益骄横。在朝中拉帮结派,排斥异己。朝臣稍有异议,即大行杀戮。尚书仆射郅寿、乐恢等,因对窦宪所为不满,被勒令自杀;尚书何敞,也因直言劝谏窦氏兄弟,被外放为济南太傅。朝廷内外、小大官吏,无不惊恐异常,纷纷望风承旨。州郡的刺史、太守,十之八九出自窦氏之门。窦氏兄弟四人威权�@赫,在京城竞相修筑豪宅,穷极工匠,富极文采,半个洛阳城都成了窦氏一门的奢豪私邸。
没有约束的权利很容易导致私欲的无限膨胀,所以哲人才告诫世人:上帝让他灭亡,必先让他疯狂。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窦氏兄弟即如此。窦宪权柄在握,为所欲为。朝野内外,都罗布着他的爪牙,威风当世,虽无皇帝之尊,却有皇帝之实,他自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但他犹不知足,皇权再孱弱,毕竟占领着道统的制高点,对他的专权自制始终是一种威胁。因此,为了过一把皇帝瘾,他便积极谋划着杀害皇帝的一场政变。
为此,窦宪广结宫内外。长乐宫卫尉郭璜,是主管长乐宫事务的官员。为了把他拉拢过来,使之成为监视窦太后的耳目,他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郭璜的儿子郭举,并把郭举提拔为射声校尉。这样,郭举就可以经常出入于长乐宫了。窦宪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要郭举牺牲色相,勾引窦太后,使之沉入男女私情之中,而不再过问朝政。
这窦太后何须勾引,她见郭举年轻英俊,仪容秀美,又善解人意,比刘畅更有风情,正慰自己寂寥的情怀;而郭举也是一个轻薄少年,他见窦太后徐娘半老,姿色犹存,也就有意大献殷勤。彼此互相倾慕,又情意相通,自然是水到渠成,也就不顾尊卑伦理,郭举很快成了太后的入幕之宾。果然,窦太后终日沉醉于与郭举的激情之中,外事尽委于窦宪处理。
而这边厢,窦宪时刻没有停止策划杀害汉和帝的步伐,他勾结邓叠、邓磊以及邓氏兄弟的母亲元氏,还有郭璜、郭举等一干心腹之人,组成篡权的核心集团。而和帝方面呢,随着年龄、见识的增长,也想收回旁落的皇权。因此,以和帝为一方的帝党和以窦宪为一方的外戚集团,就展开了暗中较量。
但满朝文武,多数都是窦宪一党,和帝没有信任的大臣,他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自小伺候自己的一群宦官。
永元四年(公元92年)某日,宦官们向他报告,窦宪一伙秘密串联,阴谋叛逆,情况十分危急。
于是,汉和帝利用窦宪和邓叠在西北平叛未归之际,与宦官郑众等密商,决定诛杀窦宪。遂任命不与外戚合作的司徒丁鸿为太尉,掌握军权,同时兼任长乐宫卫尉(中央警卫局局长),免去郭璜的长乐宫卫尉之职。命令初下,丁鸿即雷厉风行,马上带领执金吾、五校尉等羽林军,包围了南北两宫,关闭城门,实行戒严,按名单把邓磊、郭璜、郭举等窦宪党徒一一抓捕。窦宪、邓叠还不知道京城变故,待班师回朝后,和帝又立即逮捕了邓叠,并于当日将邓叠、邓磊、郭璜、郭举等人在狱中处死。然后,派谒者仆射收了窦宪的大将军印绶,迫令窦氏兄弟自杀,窦氏同党、宾客以及依附窦氏的人都得到了清算。窦太后也被软禁宫中,不得与外通问消息,保留皇太后头衔。
汉和帝依赖宦官夺回大权,宦官从此参与政事。开中国历史宦官恶政之始,终东汉一朝,宦官始终尾大不掉,成为东汉政治的一大肿瘤,不但祸国,而且殃民。
永元九年(公元97年),窦太后在冷宫度过5年的寂寞岁月后,忧郁而死。和帝仍按太后之礼,把她合葬于章帝的敬陵,也算没有失去身后的哀荣。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banquan@lishi.net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