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屠魔记:野马部队对日军的超远程空战

原标题:南京屠魔记:野马部队对日军的超远程空战

【编者按】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最后一个年头,盟军开始策划冲绳登陆。在中国战区的美国陆军航空兵接到一项特别任务——持续出动、骚扰日军在中国战区的航空部队。执行任务的战斗机需要把日军飞机毁灭在机场上,或者迫使对方忙于交战、无法增援冲绳方面。

参与到这次作战中的就有来自530中队的兰迪·李维斯中尉,这位来自德克萨斯州的牛仔已经久经战阵,击落过4架日军飞机。现在,他们要从云南省的昆明机场移师到陕西省的安康机场。新驻地距离南京的直线距离为900公里,超过欧洲战场任何一次远程任务的航程。不过,第530战斗机中队的P-51C野马战斗机配备副油箱后,可以从安康直飞南京,完成15分钟的空战然后返航。

当时,安康机场是一个用钢板铺成的前线机场,环境非常恶劣,习惯了优雅环境的美国大兵们自然感觉很不舒服,李维斯也不例外,据他的描述:“安康这里到处都是泥泞,非常多雨水,在这千万不要把自己床垫弄丢了,不然你只能在泥地上打滚一晚上或者在货物上睡一晚了。”

530中队的中队长是弗里茨·科尔曼少校,一个只飞过几次任务但非常有团队协作能力的西点军校高材生。1945年3月25日这天,他受命带领该中队前往南京上空执行空中扫荡任务,寻找机会歼灭日军战斗机。当时,情报显示日本飞机早已升空戒备,但是科尔曼少校依然坚持亲自驾机执行任务。按照计划,科尔曼少校首先带领12架飞机组成的三个编队在杀向南京,而李维斯中尉则带领另外6架野马在高空防备升空的敌机。

在完成繁杂的加油后,攻击编队升空飞往南京。距离南京50英里的距离,科尔曼少校带领他的12机攻击编队俯冲到低空,准备开始扫荡,而李维斯中尉爬升到26000英尺的高空、为中队长提供安全保障。中午12点15分,李维斯和他的僚机贝克中尉抵达南京以西15英里的空域,发现前方到处是各式各样的日军战斗机。李维斯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的:

“我们在南京以西15英里的地方开始盘旋,然后立刻看见了4架Ki-44‘东条’和一架Ki-43‘奥斯卡’组成的编队,在我们下方的1000英尺高度。4架Ki-44组成一个编队跟在了Ki-43后面,而Ki-43则看起来好像有机械故障的样子。”

不过,经验丰富的李维斯中尉立刻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这是日本人常见的戏法——用一架飞机作为诱饵来诱使我们的新兵蛋子去追击,然后在后面的战斗机就会把你吃掉。一旦你上钩,后面那四架Ki-44便会找准机会骑在你头上,并在你以为得手的时候把你打下来。

李维斯中尉认清局势后,立刻破解了日本人的迷阵。李维斯和僚机贝克中尉首先利用野马的高速优势,一个漂亮的俯冲掠袭、冲散了四架Ki-44的编队。当日本飞行员依然在晕头转向的时候,两架野马已经剑指前面那架装模作样的Ki-43了:

贝克和我以20度的偏角冲向那架‘奥斯卡’,抵近到300码的距离上的时候我开火了。通过瞄准镜,我看见子弹打进了左翼和飞机的机身,一些小碎片脱落下来。敌机意识到自己遭到攻击,开始做半滚倒转,但是做到一半它就改平了。于是我继续开火,一直打到这架飞机起火并且冒出浓烟为止。

在南京上空,李维斯吃掉鱼饵,获得个人第五架击落战果,晋升为王牌飞行员!这时候,剩下的那四架Ki-44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并且试图爬升到野马上方的攻击位置。于是,李维斯带领编队左转螺旋爬升。这时候,另外八架Ki-44出现在美国飞行员的左边,李维斯描述道:

刚爬升到19000英尺,另外八架‘东条’出现在我们的左边,20000英尺高度,我找准了时机进入射程,并且在一架‘东条’的正后方350码距离开火射击。这些‘东条’防护比较好,拥有自封油箱并且还有防弹钢板保护飞行员。在我开火后,这架‘东条’左转进入螺旋俯冲试图逃脱,我紧跟其后一直保持开火,当时我跟‘东条’之间的偏转角接近50度。我一直进行大偏转角射击,直到把它打到进入垂直俯冲为止。

最后,这架Ki-44在南京机场3英里外的地方栽到了地里,炸成了一团火球。

这时候,李维斯发现和僚机贝克中尉失散了,他回忆道:

在这架飞机坠毁的时候,我发现我跟贝克走散了。我爬升回20000英尺,又冲击了另外一个‘东条’编队。但是,这时候我却发现机翼上的机枪只有一挺能够打响。于是我开始呼叫贝克,集合起来准备返航。当我在20000英尺调整好返航航向的时候,我看见贝克从高处直冲我而来,好像要打掉我的样子。我赶紧在无线电里面发了疯地喊:‘贝克!我是兰迪!不要打我!’这时,我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失去了飞机的控制。后来兰迪告诉我,当时我后面跟着好几架‘东条’,他想俯冲下来射击日本战斗机,并且在无线电里不断地警告我,但是在他这么做的时候日本人开火了。

李维斯中尉的飞机严重受损,并且失控下坠,一直掉到6000英尺才改出了俯冲。然后,他开始检查飞机受损情况,发现右侧的配平和升降舵都不见了。李维斯的描述:

回去的路上,有一架野马跟了过来,我摁开无线电询问他的身份,但是却没有回答。他靠近我,指了指耳机,然后摇了摇头,于是现在我才发现我的无线电早就坏了。这位弟兄同时一直指着我的尾翼警告我的受损情况,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我一直以为飞机问题不严重,但是到了安康的跑道头才出事——在我放出飞机襟翼减速的时候,我发现升降舵不听使唤了。当我试图收起襟翼拉起飞机的时候,飞机重重地摔在了跑道上。我只好再次放出襟翼并祈祷飞机赶紧停下来,因为安康的跑道只有5000英尺长度。当飞机停稳后,我爬出驾驶舱看到飞机状态时才感觉到后怕——尾翼和副翼的舵面都被打烂了,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大致与此同时,僚机贝克中尉也遇上了麻烦,他冲进了恶劣的天气中并且迷失了方向。最后他在汉江上空跳伞,但是跳伞时发生了意外,造成踝关节粉碎性骨折。三天后,贝克在中国军队的帮助下,返回了中队所在的机场。

最后,在这次行动中,美军方面摧毁了五架日军飞机——李维斯中尉在天上击落的两架以及科尔曼少校的低空编队在地面上摧毁的三架。作为代价,第530战斗机中队有一名飞行员殉职,两名飞行员在友方领土内跳伞——迷航的贝克和科尔曼少校。不过,美军依然达成了战略目的:由于持续的袭击,驻华日军不得不每日派出大量战机警戒机场,无暇顾忌冲绳方面,美军的冲绳登陆作战由此获得更多的安全保障。

1945年3月25日正午,野马编队在南京上空大战日军战机的同时,云端之下,有多少中国老百姓在急切地仰望天空。对他们来说,每一架冒着浓烟坠毁的日本飞机都是最美丽的焰火,预示着光明美好的未来,坚定了他们击败侵略者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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