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揭秘春秋君臣的兄妹畸恋

红颜祸水:揭秘春秋君臣的兄妹畸恋

老爸亲,还是老公亲?

一个女人如果被问及这样一个问题,恐怕一时回答不上来。这就好比热恋中的女孩子时常也会问男朋友:“如果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男孩子恐怕也只好搔头挠耳,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最早提出这个问题是一个叫雍姬的郑国女人。

雍姬从夫姓,她的丈夫叫雍纠,是郑国的大夫。雍姬的老爸叫祭仲,是郑武公、郑庄公、郑昭公、郑厉公四朝老臣,在郑国的地位用根深蒂固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据冯梦龙先生说,雍姬的丈夫雍纠也是有来历的人。当年宋国的权臣雍氏绑架祭仲,逼他立公子突为君,顺便就把这位叫做雍纠的子弟塞给了祭仲做女婿。按照这种说法,雍纠很有可能是公子突(也就是郑厉公)的舅舅或是表弟之类的亲戚。

前面说到,郑厉公是靠了祭仲的支持才得以上台的。但是如果纵观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们不难看出,郑厉公和祭仲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只不过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两个蚂蚱,不得已而合作罢了。

等到政权稳固,宋庄公这个幕后操纵者也不能再威胁他们的时候,两个人的矛盾很快便暴露出来。

郑厉公打仗是一把好手,搞政治则处于学习阶段。而祭仲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已经是一根政治老油条。两个人一较劲,祭仲明显占上风。

《左传》书及此事,只有三个字:“祭仲专。”专就是专权,就是横行霸道,就是飞扬跋扈,就是目无主君,用咱们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犯有欺君之罪。

以郑厉公的性格,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局面?

某一个温暖的春日,郑厉公在后花园里游玩,看到鸟雀在枝头嬉戏,不觉喟然长叹。(镜头随着他的目光移动,背景音乐徐徐升起,开始若有若无,渐而清晰,到某一分贝又停止上升,趋于平缓,那是周杰伦的《*台》:“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忘了告诉各位,郑厉公这个人的形象,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周杰伦在《满城尽带黄金甲》中的扮像,带点忧虑,愁眉不展,却又蕴含着力量。)

伴随他在园子里散步的,只有大夫雍纠。见此情此景,雍纠上前一步:“春暖花开,惠风和畅,鸟雀争鸣,怎么主公反倒心事重重,一点也不快乐呢?”

郑厉公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鸟儿想飞就飞,想唱就唱,自由得很。想比之下,人不如鸟啊。”

雍纠说:“您所顾虑的,就是那把持朝政之人吧?”

郑厉公回过头来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臣听说,君臣就如父子,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可以对我说,我当尽忠效力,为您分忧。”

郑厉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你有想法。”

“当然有想法。”

“问题是,那个人是你的老岳父哟。”

“在您和岳父之间,我雍纠坚决站在您这边。”

郑厉公想了想,说:“老家伙自从被绑架过之后,防范很严,恐怕不好下手。”

“这事好办,等他出城祭祀的时候,我用毒酒送他一程。”

女婿给岳父敬酒,当然不会被怀疑,此计可行。郑厉公点头答应,并交待他千万小心行事。

计是好计,但我实在搞不明白,雍纠为什么会把这事透露给自己的老婆。

而她老婆得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念头也不是告诉老爸,而是跑到老妈那里,问了前面说的那个问题:“妈你说,老爸亲,还是老公亲?”按她的想法,如果老妈说“老公亲”,她就捂住嘴巴,不再往下说了。老太太撇撇嘴:“那还用说,当然是老爸亲。”

“为什么啊?”

老太太说了一句足以让大伙都跌倒的话,为了保持原汁原味,我将这句话从《左传》中直接摘录下来:

“人尽夫也,父一而已。”

直译:人尽可夫,老爸只有一个。

道理倒也有一些,只是“人尽夫也”四个字,让人看了忍不住喷饭。

雍姬恍然大悟,连忙将老公的阴谋告诉了老爸。

第二天早上,郑国大夫周氏家的池塘里,发现了一具浮尸,虽然血肉模糊,但还是有人指认出那是大夫雍纠的尸体。

周氏连忙跑到宫里向郑厉公报告。

郑厉公亲自驾着马车到周家的池塘边看了一下,一言不发,将雍纠的尸体抱上车,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绝尘而去。

当时的情况,走为上计,他绝不拖泥带水。

“谋及妇人,宜其死也。”这是他对雍纠的评价,意思是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让一个妇人知道了,死得活该。然而他还是带走了雍纠的尸体,找了个地方埋葬起来。雍纠既然为他而亡,他就不会抛弃雍纠,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单凭这一点,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的舞台。

公元前697年,前任郑国君主郑昭公姬忽又回到了新郑,重新成为郑国的主人。当然,这一切还是祭仲老先生的安排。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郑昭公再回来的时候,祭仲已经做了五朝君主的臣工。无论从年龄上还是精力上,他都明显的老了。

我不知道郑昭公有没有发出“前度刘郎今又来”之类的感慨,但我可以肯定,他看着眼前态度依旧谦卑的祭仲,不免百感交集。

四年前,就是眼前这个老头儿把自己扶上国君的宝座,屁股还没坐热,又被他赶下台来;四年之后,他又派人将自己从卫国接回来,再一次坐到了国君的位置上。取舍予夺,仿佛都在这老头的股掌之上。

他没有对祭仲说太多的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辛苦了。”

祭仲将头低下去,泪流满面。

谁辛苦?郑昭公辛苦,还是祭仲辛苦?也许生活在这个礼崩乐坏的年代,大家都很辛苦。

毫无疑问,郑昭公和郑厉公一样,都不是善于玩弄权谋的人。他很单纯,甚至单纯到有点固执的地步,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两次拒绝齐侯把女儿许配给他的好意。他似乎总弄不明白,既然生于公卿之家,婚姻就是政治,与爱情和个人气节是没多少关系的。

如果那时候娶了齐国的公主,想必不会有这四年的流亡生涯吧?宋国不可能冒着与齐国战争的风险来搞这样一场阴谋。那样的话,不止是自己免受颠沛之苦,郑国也不会陷于混乱,父亲郑庄公的威名也不会受到损害……总之,一切都会不同。

虽然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他知道那位从齐国抱得美人归的鲁桓公是一个什么下场,估计不会后悔。

公元前706年,也就是鲁桓公娶文姜的第四年,他们的儿子同诞生了。鲁桓公对这个儿子十分重视,根据《左传》的记载:“以大子生之礼举之,接以大牢,卜士负之,士妻食之……”总之是举行了相当隆重的仪式,小心翼翼地将这位未来的国君迎接到了世上。

“母宠者子抱”,鲁桓公如此郑重对待同的出生,与文姜受到宠爱有关,也与文姜是齐侯的女儿有关。

这里有一个疑问:文姜既然这么受宠,为何结婚好几年才怀孕生子呢?以那个年代的医学知识,他们想必不会采取什么有效的避孕措施,而且也没必要。答案只有一个,鲁桓公不够勤奋。

老婆长得漂亮,老公又不够勤奋,很容易出问题,即使是诸侯家里也不例外。

据冯梦龙先生说,文姜在齐国的时候,与世子诸儿(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眉来眼去,关系暧昧。文姜嫁到鲁国,诸儿曾以诗相赠,诗云:“桃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苴。吁嗟兮复吁嗟。”而文姜亦以诗相和:“桃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讵无来春!叮咛兮复叮咛。”

凭心而论,诗写得不错。但是考虑到这段地下恋情是兄妹之间的不伦之恋,就有点变味了。

齐僖公死后,诸儿即位,也就是历史上的齐襄公。

公元前694年,鲁桓公前往齐国会晤齐襄公,他此行的目的有二:一是去年齐、鲁两国军队在边境上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他希望通过会晤来消除双方的误会;二是周天子要将女儿嫁给齐襄公,指定他为主婚人,因此他要和齐襄公商量有关操办婚礼的事。

文姜得知消息,要求跟着鲁桓公回一趟齐国省亲。

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一要求合情合理,但在当时,这是一件“非礼”的事,遭到了鲁国群臣的反对。鲁桓公历来宠爱文姜,不忍心看她不高兴,还是带着她出发了。

齐侯、鲁侯在泺(luo 四声)地相会,宾主相谈甚欢,该消除的误会都消除了,周天子与齐侯家的婚事也谈妥了。文姜又见到了思念已久的诸儿哥哥,想起当年“吁嗟复吁嗟”的诗句,不觉旧情复发,两个人干柴烈火,碰到一起就点燃了。

想想看,文姜当年大概三十五六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齐襄公虽然也有三宫六院,但自古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何况偷的还是自己的妹子?用郭德纲的话说,“我的妈呀,太刺激了!”如果要兰陵笑笑生来写这个故事,肯定写得激情四射,而左丘明老先生显然没那个兴致,就用了干巴巴的四个字:“齐侯通焉。”通就是通奸,你要是没文化,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是两个人做得太过火,这事竟然让鲁桓公给知道了。武大郎戴了绿帽子还发飙呐,何况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鲁桓公很窝火,但人在齐国的地头上,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没有找齐襄公算账,只是在宾馆里将文姜好好臭骂了一通。

很显然,鲁桓公和武大郎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戴了绿帽子不敢直面奸夫,只好拿妇人来撒气。

据《水浒》记载,武大郎发现潘金莲和西门庆偷情,寻思又打不过西门庆,回家骂潘金莲:“你做的勾当,我亲来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我心头,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潘金莲把这话转达给了西门庆,两个人一合计,与其等到武二回来找他们麻烦,不如先下手为强,就把武大给毒死了。

鲁桓公把文姜骂了一通之后,文姜也跑到齐襄公那里,把挨骂的事告诉了齐襄公。齐襄公的想法和西门庆一样:与其等到鲁桓公回国乱说,不如杀人灭口。

齐襄公安排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招待鲁桓公。在宴会上,齐国群臣不停地给鲁桓公敬酒。鲁桓公心情很不好,正好借酒浇愁,很快被灌得烂醉如泥。齐襄公又令公子彭生驾车将鲁桓公送回宾馆。彭生是齐国有名的大力士,走到半路略施手脚,将鲁桓公肋骨拉断。鲁桓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薨”了。春秋》简单地记载:“夏四月丙子,公薨于齐。”而左传也仅仅是语焉不详地说:“(齐侯)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翻译成现代语言:齐侯派公子彭生为鲁桓公驾车,鲁桓公死在车里。

明明是被谋杀的,史书上为什么要记载得这么遮遮掩掩呢?

第一,鲁桓公带文姜去齐国访问,本来就是一件“非礼”的行为,他本人应该对此负责任。

第二,鲁桓公正月访问齐国,四月被杀,整整在齐国流连了三个多月,不理国内政事,又是一宗罪责。

第三,鲁桓公的死与绿帽子有关,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鲁国人写起这段关于国君的历史,总是感觉难堪,难以下笔。

鲁桓公死得暧昧,当时鲁国的群臣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就更暧昧。他们给齐侯发了一份含糊其辞的外交照会,大概意思是说:我国元首畏惧您的虎威,不敢安坐家里,前来贵国修好,事情办成了,却回不了国,也不知道找谁负责任,搞得我国在各国面前很没面子,请您杀了公子彭生,也好让我们对各国有个交待。

这份照会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有点想讨回公道,却又怕对方发威,有点想指桑骂槐,却又欲说还休,堪称是春秋外交史上一篇奇文。齐襄公收到这份照会,倒是毫不含糊,将公子彭生当作替罪羊给杀了,算是给了鲁国人一个说法。

鲁桓公和文姜的儿子同即位,也就是历史上的鲁庄公。

文姜一来留恋与齐襄公厮会的快乐,二来也无脸回鲁国见人,干脆在齐国定居下来。那些年间的《春秋》和《左传》频频记载了文姜与齐侯私通的丑事:

“冬十有二月,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庄公二年)

“夫人姜氏享齐侯于祝丘。”(庄公四年)

“夏,夫人姜氏如齐师。”(庄公五年)

“七年春,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庄公七年)

“冬,夫人姜氏会齐侯于谷。”(庄公七年)

……

这哪里是偷情,简直就是明火执杖!

我有点怀疑,鲁国人是不是派了一支狗仔队,专门盯着文姜,一有信息就直接向鲁国的史官报告,然后记录在案。

当面不说,背后拚命说,还要记于史册,鲁国人对齐国人的弱势心理,由此可见一斑。

夹在中间难以做人的是鲁庄公。既要忍受丧父之痛,又要埋藏对母亲的思念,实在是难为他了。公元前690年,十七岁的鲁庄公偷偷越过边境,前往齐国的禚地与齐侯会猎。说是打猎,实际上还是想探望一下自己的生母文姜。鲁国的史官对此不满,因此在《春秋》上记载:“冬,公齐及人狩于禚(zhuo 二声)。”越过边境去和齐国人的打猎,当然是“非礼”的行为。然而,母子之间的舔犊之情,又岂是一个“礼”字所能泯灭?公元前689年,齐、鲁等国联军*卫国,“夫人姜氏如齐师”,一方面是为了和齐襄公相会,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了看一看自己的儿子吧。

既贪恋肉体的欢愉,又思念他乡的儿子,这位绝世佳人文姜分身乏术。《左传》在“七年春,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之后,紧接着又记录:“夏,恒星不见,夜明也。星陨如雨,与雨偕也。”

读起来宛如一首带着淡淡忧伤的小令。

较之齐姜的*,她姐姐宣姜的故事同样令人唏嘘。

记性好的人也许还记得,当年卫国的州吁之乱后,卫国人迎立了公子晋为国君,也就是卫宣公。

《左传》记载,“卫宣公烝(zheng 一声)于夷姜。”夷姜是卫庄公的小妾,也就是卫宣公的庶母,用现代市井的语言来说,就是所谓的小妈。卫宣公与夷姜有私情,这在当时被称为“烝”。在《左传》中,我们还将多次看到“烝”这个字眼,它的特定含义是“上淫”,也就是男姓晚辈与女性长辈通奸。想想看,在春秋年间,诸侯娶十几个小老婆是很正常的事,而诸侯的精力有限,加上年事已高,小老婆久旷,被自己的儿子烝掉也就不足为奇了。

卫宣公不但烝了夷姜,还和她生了一个私生子,取名叫急子,寄养在民间。卫宣公即位之后,干脆与夷姜不避人耳目过起了夫妻生活,因此也将急子从民间领回来,委托给公子职培养。等到急子长大,还替他向齐侯(当时是齐僖公)求婚,娶齐侯的大女儿宣姜为妻。

宣姜和文姜一样,都是艳绝一时的大美人。卫宣公见了这么漂亮的媳妇,早就六神无主了,也顾不得什么廉耻,竟然捷足先登,又把儿媳给占有了。当时有人作了一首《新台》诗讽刺卫宣公:

“新台有泚(ci 三声),河水弥弥。燕婉之求,籧篨(qu chu 均二声)不鲜。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意思是宣姜好端端一朵鲜花,却插在卫宣公这堆牛粪上。

卫宣公得了儿媳宣姜,忘了小妈夷姜,一连与宣姜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做寿,一个叫做朔,并命公子泄负责培养这两个儿子。

夷姜受不了冷落,自缢身亡。

在我们看来,宣姜无疑也是个悲剧人物。但她的悲剧不仅仅在于嫁给了卫宣公这个本来应该成为公公的人物,更在于她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就一心一意想着怎么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卫国的继承人,为此而急于搬开急子(也就是本来应该成为她的老公的这个人)这块绊脚石,甚至于不择手段。

为此,她和小儿子朔总是在卫宣公面前说急子的坏话。最离谱的一次,是说急子喝醉酒以后,居然称公子朔为“儿子”,而且说宣姜本来应该是他的老婆,公子朔就算叫他为父亲,也是应该。

如果急子真说过这样的话,倒也没说错。可是据记载,急子是一个很温顺的人,对于父亲强抢媳妇的事情,从来没有怨恨之意。见到宣姜也总是毕恭毕敬,如母子之礼。在他嘴里说出这些话来,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卫宣公虽然*,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比较了解,因此对宣姜的哭诉不置可否。

过了一些日子,卫宣公派急子出使齐国。宣姜和公子朔得到消息,决定派人在半路拦截刺杀他。

这个情报让宣姜的大儿子公子寿知道了。他深为母亲的行为感到羞愧,连夜告知急子,要他赶快逃跑。

急子淡然一笑:“出使齐国是父亲的委派的任务啊,如果弃父命于不顾,还要儿子干啥呢?你说,这世上存不存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国家,如果有的话,我倒是可以逃到那里去。”

你可以笑他的迂腐,但不可以笑他的淡定。这是生于乱世之中的人对于荒唐乱世的无语抗争,视死如归的姿态令人折服。

“既然如此,”公子寿说,“兄长即将远行,请容我略备薄酒相送。”

兄弟俩在河边摆开席位,寿以酒敬急子,三杯五盏下去,急子不觉颓然而醉。等他醒来,公子寿已经穿了他的衣服,持了他的仪仗,乘舟而去了。

急子大哭:“我是一点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啊,寿这个傻瓜怎么就搞不明白呢!”他连忙登船去追赶。

埋伏在芦苇从中的刺客看见公子寿载着急子的旗号面来,误以为是急子本人,蜂拥而上,将公子寿剁成肉酱。

急子赶到的时候,刺客们还没退去,急子站在船头大呼:“来杀我吧,我才是你们要杀的人!”

那还等什么?照杀不误。

《诗经·卫风》中有《乘舟》之诗,据说写的就是这件事:“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而我看到这个故事,只是想起北岛的诗句: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就事论事,我想加上一句:高尚在很多时候其实是一件很无奈的事。

急子与寿的死,最大的获益者是公子朔。他和宣姜本来只想杀死急子,没想到连寿这位同胞哥哥也搭了进去,卫国下一任国君的位置,已经非他莫属。

卫宣公死后,公子朔如愿以偿地继承了君位,历史上称为卫惠公。但是卫国人没有忘记他对急子和寿的所作所为,公元前696年,卫惠公上台的第四年,公子职和公子泄发动政变,立公子黔牟为君,卫惠公逃到了齐国。

《左传》记载:宣姜的两个儿子,一个被杀死了,一个逃亡了,她还是过得蛮潇洒,若无其事地和卫宣公的另一个儿子公子顽通奸,并且生了一堆儿女。

这关系,实在是太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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