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三千徒众立,七十二贤人。”这是出自古时
家教
经典之作《名贤集》中的几句话,其中“三千徒众立,七十二贤人”两句指的是孔子的弟子,所谓“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由于《名贤集》的“启蒙”地位,所以,自其在南宋时代问世以来,就广为流传,使一代又一代的人不知不觉地形成一个误区——
孔子,是我国春秋末期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也是儒家的创始人。他名丘,字仲尼。生于公元前551年,卒于公元前479年,其先世是宋国贵族。孔子曾先后做过“委吏”“乘田”等工作。学无常师,相传曾问礼于老子,学乐于苌弘,学琴于师襄,五十岁时曾担任过鲁国大司寇,摄行相事,后又周游列国,因政治主张不能实行,遂致力于教育。这位不仅在中国,而且在世界教育史上都赫赫有名的大教育家,他一生共收了多少门徒?门徒中又有多少成为知名的贤者,至今仍是个谜。
三千七十二还是——
太史公司马迁大概是最早发现这一问题的人。
他在《史记·孔子世家》中说:“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
这段话大概是《名贤集》之所本。
可是,同样,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司马迁又借孔子自己的话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孔子曰:‘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异能之士也。”——认为孔子门徒中,真正的贤人一共有七十七个。
都是哪七十七个呢?
司马迁的记载是:
颜回(字子渊)、闵损(字子骞)、冉耕(字伯牛)、冉雍(字仲弓)、仲弓父、冉求(字子有)、仲由(字子路)、宰予(字子我)、端木赐(字子贡)、言偃(字子游)、卜商(字子夏)、颛孙师(字子张)、曾参(字子舆)、澹台灭明(字子羽)、宓不齐(字子贱)、原宪(字子思)、公冶长(字子长)、南宫括(字子容)、公晰哀(字季次)、曾蒧(字晰)、颜无繇(字路)、商瞿(字子木)、高柴(字子羔)、漆雕开(字子开)、公伯僚(字子周)、司马耕(字子牛)、樊须(字子迟)、有若、公西赤(字子华)、巫马施(字子旗)、梁鳣(字叔鱼)、颜幸(字子柳)、冉孺(字子鲁)、曹恤(字子循)、伯虔(字子析)、公孙龙(字子石)、冉季(字子产)、公祖句兹(字子之)、秦祖(字子南)、漆雕哆(字子敛)、颜高(字子骄)、漆雕徒父、壤驷赤(字子徒)、商泽、石作蜀(字子明)、任不齐(字选)、公良孺(字子正)、后处(字子里)、秦冉(字开)、公夏首(字乘)、奚容箴(字子晰)、公肩定(字子中)、颜祖(字襄)、鄡单(字子家)、句井疆、罕父黑(字子索)、秦商(字子丕)、申党(字周)、颜之仆(字叔)、荣旂(字子祈)、县成(字子祺)、左人郢(字行)、燕伋(字思)、郑国(字子徒)、秦非(字子之)、施之常(字子恒)、颜哙(字子声)、乐叔乘(字子车)、原亢籍、乐咳(字子声)、廉絜(字庸)、叔仲会(字子期)、颜何(字冉)、狄黑(字晳)、邦巽(字子敛)、孔忠、公西与如(字子上)、公西蒧(字子上)。
“弟子三千”看来没有多少问题,但成为贤人的究竟是七十二个,还是七十七个呢?
明末清初人程允升在其所著《幼学琼林》“新增文”一章中又称:“马融设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孔子居杏坛,贤人七十,弟子三千。”
于是乎,七十二、七十七之外,又出了个七十,究竟孰是孰非?
有名有姓七十七真正的大贤整十个
程允升的《幼学琼林》中说孔子弟子“贤人七十”,是为了与上句“前授生徒”在字数上统一,不足为训。
七十二贤人及七十七贤人中根据孔子的原意应取后者。
这七十七位贤人中真正可以称得上是大贤的只有三十五个人。
司马迁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说:“自子石以右三十五人,显有年名及受业闻见于书传。其四十有二人,无年及不见书传者纪于左。”
这段话说得很明白,孔子的七十七名大弟子中,真正有名有姓有年龄事迹的只有三十五人。
这三十五人是:颜回(字子渊)、闵损(字子骞)、冉耕(字伯牛)、冉雍(字仲弓)、仲弓父、冉求(字子有)、仲由(字子路)、宰予(字子我)、端木赐(字子贡)、言偃(字子游)、卜商(字子夏)、颛孙师(字子张)、曾参(字子舆)、澹台灭明(字子羽)、宓不齐(字子贱)、原宪(字子思)、公冶长(字子长)、南宫括(字子容)、公晰哀(字季次)、曾蒧(字晰)、颜无繇(字路)、商瞿(字子木)、高柴(字子羔)、漆雕开(字子开)、公伯僚(字子周)、司马耕(字子牛)、樊须(字子迟)、有若、公西赤(字子华)、巫马施(字子旗)、梁鳣(字叔鱼)、颜幸(字子柳)、冉孺(字子鲁)、曹恤(字子循)、伯虔(字子析)、公孙龙(字子石)。这三十五人中的佼佼者有:
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孔子认为他们有德行。
冉有、季路——孔子认为他们善于处理政事。
宰我、子贡——孔子认为他们善长外交辞令。
子游、子夏——孔子认为他们精通中国古代文献。
除了这十个人以外,其余的孔门大弟子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比如(用孔子的话说),颛孙师偏激、曾参迟钝、高柴愚腐、仲由粗鲁(原文是“师也辟,参也鲁,柴也愚,由也喭”)。
因此,综合太史公《史记》和孔子《论语》中的有关论述,我们不难发现,在孔门弟子中“受业身通”的是七十七人,而孔子特意把他们的特立卓行拿出来予以褒扬的却只有十个人。
这当然只是笔者的一家之言,不管怎么说,仅凭《名贤集》的一家之言,就下结论说孔子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未免有些失之武断。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把人培养成贤人更是难上加难,以孔子之大才大德,倾毕生精力才成效如斯,那些有了一点点成绩就迫不及待地在自己的头上加个“家”字头衔的人得无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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