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山阴公主为何成中国历史上最放荡的公主

揭秘山阴公主为何成中国历史上最放荡的公主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土得掉渣儿的俗话,一屁股坐到了血统论那边。其实,血统的确埋伏着性格,性格便注定了某种命运。人,也讲究种儿。倘若品种低劣,退化迅疾,恐怕老天爷亲自下手,也调教不过来。

  柏杨先生在《中国人史纲》里写道:“南宋(指刘宋)帝国短短60年的寿命中,共有九任皇帝,其中六任皇帝都是暴君……历史上,只有这个政权拥有这么多暴君,恰恰占全部君主的三分之二。”活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年代,真是一场灾难。

  刘宋的开国皇帝刘裕可是个苦孩子。他刚一落地,母亲就死了,父亲又抛弃了他。虽说刘裕自称是汉高祖的后裔,可惜这贵族虚名,根本就帮不了穷光蛋。5世纪之前,刘裕砍柴、打鱼、当小工,赌瘾上来还出去耍几把。外人每提这个叫“寄奴”(刘裕小名)的家伙就撇嘴,孰料,周身毛病、劣迹斑斑,并不妨碍枭雄开疆破土、建功立业。

  江南三月,莺飞草长,5世纪第一缕微风,和着淡淡的花香,轻轻吹到了刘裕的前额上。30多岁,他仗剑从军,昔日那双编草鞋、掷色子的好闲游手,即将要去收拾东晋这副烂摊子。

  究竟是人弄历史,还是历史弄人?所谓成败功过,简直就像变魔术。曾几何时,破衣褴衫的“刘寄奴”还在“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之间瞎串游;等到大幕重开,他已脱胎换骨,坐强了,坐大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公元420年,刘裕一脚踢开了气数已尽的司马氏政权,威风凛凛地坐到绣龙墩上。冕旒冠,遮不住他鬓边缕缕白发,此时,刘裕整整58岁,成功来得确实太晚了。

  沈约在《宋书》里动情地称赞刘裕“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未尝视珠玉舆马之饰,后庭无纨纨丝竹之音”,万万没想到,刘家后人,谁也不肯继承祖上的英雄气概和艰苦朴素的门风,反倒个个荒淫贪暴、穷奢极欲,连汤带水地遗传了其破落户的无赖本性。

  南北朝全是这副德性:江山来得太突然,后辈玩得太疯狂。从创业到败家,一眨眼就过去了。刘裕的子孙,哪有几个好玩意儿?包括山阴公主在内,一群眉清目秀的衣冠禽兽,把江南三千里搅得乌烟瘴气。

  杀男人,玩女人

  山阴公主的底细,《宋书》笔笔在案:“孝武文穆王皇后,讳宪螈,琅邪临沂人。元嘉二十年,拜武陵王妃。生废帝、豫章王子尚、山阴公主楚玉、临淮康哀公主楚佩、皇女楚琇、康乐公主修明。”

  山阴公主,名叫刘楚玉。父亲,孝武皇帝刘骏;母亲,文穆皇后王宪嫄。两个儿子、四位姑娘,并没有给这个帝王之家带来天伦之乐。不但未享天伦,刘骏竟然开创了一个极其无耻的先例–乱伦。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既遭儿女唾弃,也令后人玩火。正应了《周易》那两句判词–“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前人缺德造孽,后辈都跟着吃瓜落儿。

  刘宋国都,风传这样一首歌谣:“遥望建康城,小江逆流萦。前见子杀父,后见弟杀兄。”老百姓已开始对刘裕身后的朝廷指指点点了。皇室成员杀红了眼,第三位皇帝刘义隆被太子刘劭杀了;刘劭篡位刚三个月,又被亲弟弟刘骏砍了脑袋。

  阴森森的刀头还滴着鲜血,24岁的刘骏,便迫不及待地露出他禽兽加浑蛋的嘴脸。这个精力旺盛、胡思乱想的年轻人就爱两件事:第一,杀男人–干掉他腻味的所有亲眷和臣下,第二,玩女人–跟他相中的任何女性(包括骨肉至亲)睡觉。

  其实,刘骏也不是一块香饽饽,否则,太子尊位就落不到别人头上。既然老爹不待见,他就没靠山。能与其掏心掏肺的人,也只有同样不得宠的母亲 –路惠男。这位出身建康(今南京)的江南美女非常护犊子,她可以深闺寂寞、独守空房,唯有刘骏是她漫漫长夜里一点渔火、一盏灯光。她对儿子无原则的疼爱、偏袒,几乎到了纵容、包庇的地步,即便刘骏伤天害理猪狗不如,她也合不得站出来叫停。

  歌德曾说:“永恒的女性引领男人上升。”在他眼里,女人似乎成了社会前进的动力。话说得别致,却仅言中了一半,因为如果男人追随女性太紧,也可能寸步难移,老死在温柔乡里。刘骏春秋鼎盛,身体倍儿棒,万千美女便成为他日夜欢娱的玩具。不仅那些从民间征集的女孩子遭殃,就连朝廷命妇、皇室宗族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荆州刺史刘义宣是刘骏的亲叔叔,他的四个女儿自幼养在皇宫里。小姐妹长到青春花季,个个儿杏眼桃腮、妩媚靓丽。刘骏一闻到女儿香就骨酥肉麻,他才不管什么至亲骨肉、人伦大道呢,居然把姐儿四个召上龙榻,一起睡了。《资治通鉴》里明确记载,公元454年,“帝淫义宣诸女”。刘义宣恼羞成怒,随即挑头儿造反,结果,斗不过朝廷,自己连同16个儿子全被诛杀。

  铲除了这颗眼中钉,刘骏更加肆无忌惮,他干脆把四位漂亮妹妹拽到人前,一一封为嫔妃。据说,四姐妹中,年庚第二的楚江郡主最美。这姑娘天生丽质,美到了勾魂摄魄、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她“善宠专房”,替刘骏生下一名男婴–刘子鸾。可惜,红颜薄命,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她就死了。尽管死者哀荣无限,皇帝却像丢了魂一样大哭大闹。

  刘骏的龌龊勾当,很招天下人瞧不起,就连他的亲儿子都跟着啐唾沫。刘子业登基后,曾指着父亲的画像奚落道:“此渠大好色,不择尊卑。”随后,还叫人给画像补了一大酒糟鼻子。

  像楚江郡主这么“幸运”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刘骏对身边的绝色女子,哪里有什么情义?说白了,都是他赤裸裸的玩物。路太后居住的显阳殿,已经变成了皇帝公开的妓院。跨进这道门槛的女人,只要稍有姿色,谁都休想全身而退。路太后能怎么样?她不想管,也管不了,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更何况,她老人家在“床第秘戏”方面,绝非旁观者,也不清白。街头巷尾都快把后宫绯闻编成活报剧了。

  后宫苍蝇乱飞,民间谣言四起。老百姓居然把当今皇帝和太后之间“乱伦”的丑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可怜,这娘儿俩被死死地绑在一起,在人们的舌尖上滚来滚去……

  放荡的卧室

  宫门深似海,皇室这种偷鸡摸狗的恶心事,哪个亲眼瞧见过?漫说帝王宫寝,就连山阴公主的闺房密室都讳莫如深,莫非君主男盗女娼,还得向朝臣打报告吗?既然谁也无法监控皇家卧室,那么,值得打问号的还有历代史官最直接的资料来源–《起居注》。

  那些芜杂的文字,详细记录着皇帝的行动坐卧走、吃喝拉撒睡……横竖都是“二手货”,很难断言哪一段绝对真,哪一节肯定假。大概刘宋极不光彩的“母子乱伦案”,能在正史中留下一笔,也属绝无仅有。

  南北朝的史家各怀心事,你说你的,我写我的。“乱伦案”共两个版本:一是曾历仕宋、齐、梁三朝的沈约,著《宋书》,二是先后任职于北魏、东魏、北齐三代的魏收,执笔《魏书》。一件事,两支笔,读来却大异其趣。

  《宋书·后妃列传》说得相当含糊,“上于闺房之内,礼敬甚寡,有所御幸,或留止太后房内。故民间喧然,成有丑声。宫掖事秘,英能辨也”。看来。刘骏恣肆放荡、纵欲乱伦确有其事,他竟敢在母亲房里玩女人。至于皇帝跟谁玩、怎么玩?恐怕只有天知道。尽管“丑声”在外,“民间喧然”,史官也查不到水落石出,姑且存疑备考吧。沈约先生打哑语,或是真糊涂。或是为尊者讳?想必遮羞的意图更大一些。

  魏收可不在乎沈约的“尊者”。他没做过刘宋的官,犯不着替人“隐恶”。《魏书》径直切开亮着,再埋汰、再牙碜也无所谓。其中一处说:“骏淫乱无度,蒸其母路氏,秽污之声。布于欧越。”另一处又补了几句:“四年,猎于乌江之傍口,又游湖县之满山,并与母同行,宣淫肆意。”言之凿凿,几与《宋书》暗合。

  奥地利医生弗洛伊德曾把古希腊神话“杀父娶母”的典故归纳为“恋母情结”,据说很多人的恋母心态,直到成年都不会消失。但弗洛伊德怪诞的 “精神分析”,并不能替刘骏这种“母子乱伦”提供行为依据和道德庇护。替刘宋改换门风的,正是这个“破旧立新”的畜生。刘骏曾对刘裕年轻时用过的葛布灯笼和麻线浮尘嗤之以鼻,还当着群臣贬低祖父道:“他无非是个庄稼汉,能把这些玩意儿混到手,已经相当过分了!”

  464年夏天,刘骏躺在玉烛殿里。他无限依恋地望了望成群的美人,死了。他当了11年皇帝,造了11年罪孽。即便35岁闭眼,活得也未免太长了。挽联应该倒过来写:“公生天下哭,公死天下歌。”有这样下流的亲爹,儿女还能高尚到哪里去?

  江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建康城又坐下了刘骏的长子–刘子业。别看他年方十六,却比他老子还嚣张。陪伴新君同登历史舞台的,还有他的亲姐姐–山阴公主刘楚玉。

  少年也戒狂

  刘骏死了,刘子业来了。可怜锦绣江南,被这个傲慢乖戾、兽性大发的少年。拖进了一口大酱缸里。他的欲望毫无节制,像一场瘟疫,铺天盖地地蔓延。

  早有人偷窥到刘宋的灾难了。登基大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新皇帝居然一点儿难过的表情都没有–亲爹尸骨未寒,再不情愿,也得装装样子啊。刘子业偏不,他大模大样地取过了皇帝的玺绶、冠冕,不客气,也不感动。这副没教养的嘴脸,令朝中的有识之士,暗自捏了一把汗。

  想想也是,一个孩子。从小在仇杀、虐待、纵欲、乱伦的小圈子里耳濡目染,他的内心怎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呢?连亲人之间都扣帽子、下套子、脱裤子、动刀子。跟外人相处,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无限的权力,可引诱常人变态,也能唆使坏蛋披挂祸国殃民的盔甲。刘子业刚穿上龙袍,便进入了禽兽的野性状态。他登基一年,就被叔叔宰了,史称“前废帝”。虽说日子不长,但他却做尽了坏事。沈约在《宋书》里评论道:“若夫武王数殷纣之衅,不能挂其万一。霍光书昌邑之过,未足举其毫厘……其得亡,亦为幸矣。”17岁被杀,都算便宜他了。由此可见,人们对刘子业的仇恨是多么强烈。

  刘子业没有刘骏的文采,他的长项就是整人、杀人。

  头一根肉中刺–刘子鸾。当初父亲在日,这个小兄弟竟然“子以母贵”,比刘子业更受宠。如今,老爹死了,新账旧账一起算吧。刘子业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刨坟掘墓,挫骨扬灰。刘子鸾的母亲不是生前得宠吗?入土也不叫你消停!挖出来,抛尸荒野。还把老爹为这个女人修建的新安寺拆毁,和尚、尼姑一块儿杀掉。刘子鸾,名日王爵,还不是案板上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皇帝的杀手一到,他必须引颈就戮。临终,刘子鸾仰天长叹:“只希望下辈子,别再托生于帝王之家了!”

  同辈遭殃,长辈也未能幸免。刘子业的两位亲叔叔,一个肥,一个胖,竟被活活地关进笼子里,饿极了,就趴在地上吃几口残羹剩饭。皇帝还送他们一个侮辱性的外号–猪王。哪天皇帝想杀人了,便把这群叔叔抓起来,随时准备开刀。上至皇亲贵胄,下至荜户蓬门,江南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下。《宋书》描述这段人人自危、战战兢兢的日子,“帝凶悖日甚,诔杀相继。内外百司,不保首领”。

  《魏书·列传》的记载更血腥:“子业召其南平王铄妃江氏偶诸左右,江不从。子业日:’若不从,当杀汝三子。’江犹不从,乃鞭一百,杀其子敬猷等。”威逼南平王的妃子和贴身侍卫交配,不听话就打屁股,甚至杀害人家无辜的儿子。他常在宫里举办这种“色情派对”,嫔妃、公主和朝廷命妇被迫赤身裸体,被那些侍从猥亵、蹂躏……

  刘子业的母亲王宪螈深知儿子是个忤逆不孝的畜生。可她也无能为力。王太后沉疴在床,刘子业也不肯去看一眼,愣说:“病人房里闹鬼,太吓人了,我可不去那种倒霉地方!”这番话气得王太后破口大骂:“快拎把刀来,剖开我肚子看看!为什么我生了这么个狗杂种啊……”王宪螈被活活气死了,享年38 岁。

  对王宪嫄来说,死亡是最大的解脱,两眼一闭万事清静。她怎能预料,自己喂大的儿子、奶大的姑娘,早就做了亘古罕见的丑事。

  姐弟秽行

  刘宋的建康城,肉欲横流,纸醉金迷。与此同时,欧洲的古罗马帝国,也笼罩在一片回光返照之中。如果说刘宋宫廷里的骄奢淫逸最招人憎恶,那么古罗马则是从里到外、自上而下的酒色财气。号称“永恒之城”的罗马,到处是大理石雕刻的豪华厕所,可容纳2000多人的公共浴场,已彻底沦为民众集体淫乱的第二妓院。每年四五月份的所谓“花节”,等于变相的“妓女庆典”。

  近一个月时间里,20万妓女花枝招展地拥上街头,为了招揽生意,她们还为陌生男性提供免费的“维纳斯服务”……生活在公元前后的历史学家李维,早就痛恨地指责这些不争气的同胞“重视财富,鄙视品德”。

  任何社会,一旦出现精神层面大面积的溃疡,物欲崇拜无孔不入,甚至连最起码的荣辱观和进取心都死了,那么。这个时代的人,也就退化为可怜的“生物之群”。大理石筑成的古罗马,被甜腻的“淫风”吹得摇摇欲坠。花团锦簇的建康皇城。也沉醉在毁灭性的狂欢里。

  刘宋先后出过两名“废帝”,前废帝就是刘子业,他不合昼夜地狂欢着,唯恐荣华富贵转瞬即逝。山阴公主刘楚玉和其亲兄弟臭味相投,他俩做伴儿,玩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为什么要在刘楚玉登场前,翻开她家的陈芝麻烂谷子呢?还是那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刘宋家族的先天血统与后天教育,成就了刘楚玉这个 “美丽的怪胎”:她比荒淫的色狼脸皮更厚,比残暴的君主手腕更毒。山阴公主徒具少女俊美的形骸,她和刘子业一样,只能发育成口吐人言的“双足兽”。南北朝史家措辞尖刻地编派她–“淫恣过度”、“肆情淫纵”,这样看来,她和短命弟弟一同被杀,也不算冤枉。

  姐姐对弟弟还不熟悉吗?刘子业和刘骏完全出自一套模具,他们冷酷嗜杀,六亲不认,他们贪淫好色,不惜乱伦。《魏书》把这些丑事全抖了出来,“子业淫其姑,称为谢氏,为贵嫔、夫人,加以殊札”。

  所谓谢氏,就是刘义隆的第十个女儿,被封为新蔡公主,她已下嫁抚军谘议参军何迈–这可是刘子业的亲姑姑。为了能够长期霸占,与谢氏做永久夫妻,刘子业绞尽了脑汁,最终采取了移花接木的办法:首先,“空设丧事”,谎称新蔡公主死了。然后,又将姑姑隐姓瞒名,“称为谢氏”,“而实纳之”,走漏风声之后,他索性将“情敌”何迈给杀了。

  刘楚玉揪着弟弟通奸乱伦的小尾巴,非但不耐心规劝,还脱光、插足、趟浑水。有种说法,刘子业和刘楚玉同床共枕,刘楚玉还给弟弟“拉皮条”。《魏书》披露了这桩“姐弟恋”,“时其姊山阴主大见爱狎”。寥寥一笔就说清了。

  现在看来,刘子业十六七岁。还算未成年人呢。姐姐再大,也不过二十左右吧。可是,年少不能为弥天大罪买单。小皇帝为霸占亲姑姑而导演的“活出殡”,足见其是疯狂,而不是呆傻。他也懂得“乱伦”很丑,所以才躲躲闪闪,偷偷摸摸。姐弟俩都具备最起码的心智判断力,最后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嘻嘻哈哈地滚进了一个被窝里……

  我要帅哥

  亲人兼情人,姐姐兼老婆,手里攥着一团乱麻,难为这个十几岁的疯子。说实话,刘子业还挺照顾山阴公主,“进爵会稽郡长公主,秩同郡王侯,汤沐邑二千户,给鼓吹一部,加班剑二十人。帝每出,与朝臣常共陪辇”。

  获取如此优厚的待遇,刘楚玉并不满足,她竟然朝皇帝伸手,振振有辞地索要男人。当然,要来男人绝不是为结婚生育过日子,无非是蓄养一群漂亮小伙儿当玩物。

  阿Q可以在土谷祠里想女人,倘若上街吆喝跟娘们儿睡觉,便要挨嘴巴。背经叛道的事儿,往往是能做不能说,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盖上一块遮羞布。刘楚玉才不管外界怎么戳她的脊梁骨,照样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和弟弟谈论自己赤裸裸的企图:“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

  话里话外,委屈嗔怨–男人,凭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从一而终?咱们爹娘都一样,待遇竟这般不同……挑明了吧!弟弟要美女,姐姐要帅哥。

  男性掌权,女人便是一种财富;女人当家,男性则成为一种资源。大周女皇武则天床前的“面首”,俄国女沙皇叶卡捷琳娜身边走马灯似的“男宠”,足以证明权力至高无上的女性,除了文治武功以外,同样渴望异性的抚慰。当然,刘楚玉不能跟上述女性同日而语。

  后人评说,刘楚玉此举有“女权意识”,意在追求男女平等。想想,未免高抬了她。要男人,还不是贪图一己之私!刘楚玉头脑里,根本就没有政治,她最上心的,除了玩,还是玩。

  回好,Playgirl碰上了Playboy!刘子业最待见此类别出心裁的“花花事儿”。虽说其他男人不敢和自己“争床”,但是,拗不过姐姐的口味,既然她喜欢,不妨就做个顺水人情。刘子业对这个肌肤相亲的女人,表现出了匪夷所思的宽宏大量。

  《宋书》说:“帝乃为主置面首左右三十人。”首,指头脸英俊;面,指五官周正。面首,尽是百里挑一的漂亮小伙儿。皇帝一声令下,30个帅哥,齐刷刷地跪在了公主床前……

  南北朝著名的《子夜歌》,既有羞答答的暗示,也有火辣辣的表白。其中一段唱道:“寒鸟依高枝,枯林鸣悲风。为欢憔悴尽,哪得好颜容?”当时的女子,无论品性怎样,都愿意追随真心爱慕的男人,求一夕之欢。尽管刘楚玉生性放荡,却也是血肉之躯。剔除自身的“动物性”,依然情有独钟。她所垂青的人,是吏部一名郎官–褚渊。

  褚渊俊美、飘逸,跟那30名临时征召的面首可不是一个档次。刘楚玉对他倾慕已久,这便多了几缕柔情、几丝真意。为了让褚渊死心塌地地跟自己,山阴公主不愿像弟弟那样粗暴,女人的天性使她选择了“感情”手段。显然,刘楚玉是把褚渊当成了“人”,而不是一件东西。这次,皇帝陛下亲自撮合,公主开价不高,甚至有“倒贴”的意思。她“请自侍十日”–想来可怜,如果不喜欢,刘楚玉能低三下四地伺候一个对自己并不百依百顺的男人吗?

  君命难违,褚渊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下来。可是,谁愿意穿新鞋踩狗屎啊?山阴公主,顶风都臭八百里,沾上这种女人,得恶心一辈子。《宋书·前废帝本纪》和《豫章王传》都写到了褚渊痛苦的“十日谈”。前者道:“渊侍主十日,备见逼迫,誓死不回,遂得免。”

  后者说:“(褚渊)以死自固,楚玉不能制也。”不管怎么说,褚渊还是活着回来了–这就包含了山阴公主的深情厚谊。情是情,性是性,这个女人分得毫不含糊。可惜,金枝玉叶未必赶得上民间女子,能和心上人朝夕厮守,粗茶淡饭地过一生。

  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拂袖而去,刘楚玉远远地望着他冷漠的背影。眼里有泪吗?心底有伤吗?深夜想起这个爱过的人,还能入眠吗?

  南朝屋檐下,月照无眠。是谁轻轻叹了一声,子夜吴歌便如烟如缕地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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