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永乐年间,朱棣建造了神机营,专门负责掌管火器,明代火器得到蓬勃发展。作为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温文儒雅”、“温润如玉”往往是我们华夏儿女的标签。大抵也是因为如此,古代的军事发明时常“失去姓名”,鲜少被后人提及。可火药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明代的火器也相当先进。这些就真的不值得我们时常说道吗?
一、明代火器与制造
从方士们的炼丹炉里,火药嘭地一声闪亮登场,凭实力在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中炸出一席之地。而从小小的药丸起步,火药在宋元时又“进化”成了骇人的武器,在炼丹炉之外为自己开辟了生存空间。等到了明代,火药在战场上甚至一跃成为主角,掀开了中国兵器发展的新篇章。
从不同角度来看,明代的火器可有多种分类,但最主要的火器是有火铳和火炮这两种。前者类似今日的步枪,可单兵携带,在明代有五十余种。后者则是重型火器,有明一代约三十余种。此外,明代还有炸弹、地雷、喷筒等火器,但种类和总量都远少于火铳和火炮。
除了绝大部分“国产”火器,明代还有一些从境外输入的火器,如“佛郎机”、“佛朗机炮”、“红夷炮”(又名“西洋炮”)或改进“佛郎机”而制的“万胜佛郎机”等。是故明代火器称得上是走在了世界前列。
而在制造方面,早在大明初立之时,始设于元代以制造铜钱的宝源局就接到命令,开始承制火铳、火炮等。入明以后,常与铸造打交道的宝源局其实是一个“杂货制造商”。除了原本的铜钱和新来的火器,香炉、香盒、银盆、水罐等等宝源局都有制造。所以随着火器需求量的增加和对火器质量要求的提高,自洪武十三年(1380),朝廷开始设立专门制造兵器的军器局和兵仗局。
自设立至正统九年(1444),军器局主要生产的都是弓、刀、盔甲等冷兵器。但从正统十年(1445)开始,军器局也成为重要的火器制造者。在弘治年间,朝廷更是下令军器局每三年必须生产一批新火器,以满足军队的需要。
而兵仗局可谓是正儿八经的“火器制造局”了。从设立伊始,它的作用就是统管火器及其制造。火车、火伞、大将军、二将军、三将军、夺门将军、斩马铳、椀口铳、一窝蜂、襄阳炮、信炮、盏口炮、旋风铜炮、炮里炮、四眼铁枪、央靶铁手枪……这些我们或许闻所未闻的火器,在当时都是兵仗局的“常客”。
除了统领火器制造,兵仗局还负责发明或实验各种新式火器。地方发明的新火器要获得批量生产的资格也需要兵仗局实验并决断。所以对于明代火器的总体情况,我们可以概括为:兵仗局主导制造了大量先进的火铳、火炮等火器。
二、明代火器的应用
有了火器,谁用、怎么用自然也朝成了朝廷的重点。纵观整个明代,明军的火器配备率是持续上升的。在建国之后,朱元璋就要求火器配备率要达到十分之一。成华年间,仅火铳的配备率就达到了18.18%,火炮的配备率另占14.55%。到了明代中后期,以威名在外的戚家军为例,一线士兵中的火器配备率达到了三成至四成。
明永乐年间,在经历了出兵交趾之后,朝廷还特别设置了神机营。这支部队以火炮为核心,成为后来“内卫京师,外备征战”、攻城和守城战争中的大功臣,堪称明代火器运用之典型。
由于明代主要的外敌是蒙古族,在明—蒙的战场上便多见火器的身影。在明成祖第一次出征蒙古期间,大军携带了盏口炮、手把铳、碗口炮、快枪、将军炮、单飞神火箭等多种火器,并由新设立的神机营承担明成祖的护卫之职。结果在与阿鲁台的对战中,面对突袭的千余蒙古骑兵,神机营临危不乱地打出了第一场胜仗,直逼得阿鲁台东逃并最终俯首称臣。
在明成祖的第二次亲征时,以神机营为首的配备了火器的明军再一次大显神威,将野心勃勃的瓦剌打得几近失了魂。第三次亲征时,成祖本是想教训背叛了大明的阿鲁台。结果阿鲁台一听说成祖又带着神机营出征,直接仓皇逃窜,避而不战。
此后的第四和第五次亲征,明军依旧配备了大量火器,并获得了胜利。而这一系列战争也为明代的火器运用奠定了基调,让火器一跃成为“师行必携之”的作战必需品。
三、明代火器的没落
看到这,你或许会疑惑,既然火器在明代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又立了那么多功,那它又怎么会面临没落,进而被渐渐遗忘的危险呢?其实说到底,火器再先进也只是一种工具。当大明这艘船倾覆,承载于其上的火器自然也难逃过一劫。且就明代火器自身而言,它也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明代军队虽有着不低的火器配备率,但大部队,尤其是广大地方军队,依旧以冷兵器为主。
其次,明代火器数量和种类虽在不断增多,但火器的总体质量在持续下降。尤其是在明代中后期国家财政吃紧后,粗制滥造就成了火器的常态。
再次,明军对火器使用的训练不足。除神机营等以火器为主的部队外,绝大多数明军常练的还是冷兵器,而非火器。
最后,在明军火器实力停滞,乃至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吃了火器之大亏的敌人们反倒增强了自身的火器配备率。
这下,在实力此消彼长的情况下,火器非但没能守住大明,还成了大明覆灭的“推手”。在如此局面之下,说大明过人之处还能提明代火器?说火药是四大发明之一,用明代火器去举例,又能增添几分说服力?或许我们只能说,明代的火器曾辉煌过,但这手“好牌”终究还是被“打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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