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与人欲:汉朝书生守孝 在墓道内照过夫妻生活

在我们的日常口语中,常常出现饮食男女一词。此词源出何典?倘若您没有雅兴考据的话,翻翻《辞海》《辞源》之类工具书,也就能够大体知其然:《礼记·礼运》篇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另一本著名儒家经典《孟子·告子》则说的更简明:“食色,性也。”这就是说,饮食男女是人类的基本欲望。

天理与人欲:汉朝书生守孝 在墓道内照过夫妻生活

  在我们的日常口语中,常常出现饮食男女一词。此词源出何典?倘若您没有雅兴考据的话,翻翻《辞海》《辞源》之类工具书,也就能够大体知其然:《礼记·礼运》篇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另一本著名儒家经典《孟子·告子》则说的更简明:“食色,性也。”这就是说,饮食男女是人类的基本欲望。

  说起《礼记》《孟子》的成书年代,会有一连串的噜苏问题,这里只能存而不论。但我们不妨说,在先秦时代,早期的儒学大师,对于吃饭和所谓“男女关系”,倒是以平常心看待的,因而得出食与色是人性基本要求的结论,真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就拿儒学的开山祖师孔夫子来说,虽然老先生作为“万世师表”,言行都很谨慎,“非礼勿视”“不逾矩”,但他毕竟也是吃五谷的人,也曾赞美过美色,甚至去拜见大美人儿南子,而且肯定私下也议论过女人;他不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颇让女士、小姐们觉得刺耳、委屈的话吗?

  我怀疑孔夫子在未发迹前,到处流浪时,很可能吃过不三不四的姐们或娘儿们的亏,否则老人家对女性的那句小评论,何至于如此尖刻?但无论如何,孔子并不讳言饮食男女,较诸后来的“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之徒,真不啻是高山粪堆之别。

  我说的“后来”“之徒”,用已故历史学家、中国经学史权威周予同教授的话来说,是指汉代以后那些愚儒、迂儒、黠儒。这伙人,一方面适应封建统治阶级需要,使礼越来越繁复,对女性越来越歧视,但口是心非的巧伪人,实繁有徒。如汉代一位儒生,为父母守墓,表面上与太太分居,似乎为追思先人,人道都废了,可见是何等的专心尽孝。

  后来有人无意中发现,此公竟在墓道里与太太照样过夫妻生活,而且生出的“接班人”都非止一个了。您瞧,这是多么虚伪!更使人可憎的是,儒学发展到南宋的理学,视饮食男女为大忌,竟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荒谬口号,窒息人性,妇女更倍受摧残。但是,这个口号是针对百姓的,决不包括统治阶级上层和理学家自己。

  直到清初,北方的一位理学家,已是老态龙钟了,却还在日记中写道:“与老妻敦伦一次。”敦伦者,性交也。鲁迅先生在《病后杂谈》中曾讥评曰:“我想,这和时而‘敦伦’者不失为圣贤,连白天也在想女人的就被称为‘登徒子’的道理,大概是一样的。”当然,这不是说老年人不该有性生活,而是说理学家既然自己一把年纪了,午夜梦回,还在床第间“热火朝天”,平素又何必反对说饮食男女呢?双重道德标准,实在要不得。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是非常朴素的真理。我以为为政者应通晓此十字真谛,这对保障社会稳定,是至关重要的。

  1995年8月26日上午于京南老牛堂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口袋,倘若以用途来划分,无非是两大类:装钱、装物。不才少见多怪,生平所见口袋中,给我留下特别印象的,有二:一是童年时所见新四军战士所背米袋,常常未能装满,看上去有点“松松垮垮”;二是四十年前,在复旦大学求学时,中文系的赵宋庆先生给我们上文学史,此老留着贝多芬式的长发,身穿长衫,走上讲座后,手伸进裤袋掏东西,身子渐成四十五度状,掏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支粉笔。

  我很惊异他的口袋怎么会那样深?而且掏之良久,亦仅粉笔一支而已。如此看来,似乎口袋并无文章可作。其实,绝非如此。倘若形象一点说,中国历史就是一只“剪不断,理还乱”、举世无双的大口袋,只要你钻进去稍稍翻动一下,就会发现口袋是太有说头了。

  不必去考证是谁发明了口袋。事实上,即使是国学大师,倘若考证此事,也肯定是“枉抛心力作英雄”。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二十四史,就是口袋运动史。对广大蚩蚩小民来说,口袋足,知荣辱。这里所说的口袋足,是指最低意义而言,即尚能御口,风雪年关时,杨白劳们、喜儿们,还能有两升白面、两尺头绳。而反过来,如果他们口袋里一个铜板也没有,锅灶上结了蜘蛛网,就会揭竿而起,吃大户,抢官府,用暴力手段争取自己的口袋也能鼓起来,这差不多就是历代农民造反史的缩影。

  而另一类人,不过是为了夺取黄绫袋里的金印,最终目的也还是为了使自己口袋里的财富永远装不完,甚至富甲天下或富有天下,并妄图“子孙永葆永享”。第一类人,令人同情,第二类人,令人憎恶;因为正是后者的巧取豪夺,才使前者的口袋空无一物。

  回顾历代口袋运动史,耐人寻味。而从根本上说,封建统治者很难吸取历史教训。每个王朝前期尚能注意前朝被口袋运动覆亡的教训,中叶后即弃之脑后,真乃“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五代梁时,浙江奉化有位布袋和尚,经常拿一只布袋,见物即讨,然后又在人前倒出来,说“看看”。显然,他颇有透明度,收入、支出,毫无隐秘。临终前说偈,有谓“时时示世人,世人自不识”。对横征暴敛、贪赃枉法者而言,当然永远是“自不识”。据徐祯卿《翦胜野闻》记载,明初有人在破庙里的墙上,画一布袋和尚,并题诗曰:“大干世界浩茫茫,收拾都将一袋藏,毕竟有收还有放,放宽些子又何妨!”

  微服私访的朱元璋看到此画时,墨迹新鲜,但庙内空无一人,也许是知情者特意画给他看的。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家,真正能悟此诗真谛,恐怕为数寥寥。而几乎无官不贪的众多官员,倘若翻开其中绝大多数人的口袋,绝对不会像赵宋庆老师那样,只有一支粉笔,则是毫无疑义的。中国历史上真正袋中如洗的清官,只有几十人,为数之少,足可说明一切。据《濯缨亭笔记》载,明中叶后,“人皆志于富贵,位卑者所求益劳,位高者所得愈广……时人语曰:‘知县是扫帚,太守是畚斗,布政是叉袋口’。”

  可见贪污成风,权越大,贪欲越大,口袋也越大。但是,取之不义,终难避免垮台。“千层浪里翻身,万丈崖颠失足,猢狲裹在布里,老鼠走在牛角。”(明·屠隆:《娑罗馆逸稿》卷2)落得这样的下场,悔之晚矣!

  遥想古人,寄语世人:如能想到新四军战士——当然还有八路军及他们的前身红军战士的米袋,恒念创业艰难,又当如何?让我们还是回到布袋和尚的话题上来。岳飞之孙岳珂曾有诗曰:“行也布袋,坐也布袋,放下布袋,何等自在!”不知贪心甚炽者读此诗,能从中有所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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