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西北300年的吐谷浑:遭唐帝国和吐蕃先后打击

青海出土的吐谷浑生活场景棺画

青海出土的吐谷浑生活场景棺画

    有史载的宁夏,出现的第一个姓氏宗族是哪个?在之后的漫长历史中,宁夏哪些姓氏宗族又陆续登场,书写浓墨重彩的一笔?以后的栏目里,我们将陆续为您揭开这些姓氏及其家族的故事。

    吐谷浑是西晋末年至唐初雄霸西北的鲜卑族古国,在北魏晚期之后,势力渐盛,成为中原历代王朝不可轻视的强国,东魏、隋朝、唐朝都曾与其和亲。隋朝光化公主先后为吐谷浑两任可汗之妻,唐朝弘化公主为诺曷钵可汗的王后,又有金城县主和金明县主嫁给吐谷浑王子。后因吐蕃占领吐谷浑,诺曷钵和弘化公主徙居灵州(今宁夏吴忠)。吐谷浑王族在灵州,承袭可汗,授封国王,受唐朝厚待达126年。

    雄霸西北300年

    吐谷浑,是族名、国名,亦为人名。吐谷浑本为西晋时辽东鲜卑族慕容部大酋长若洛廆的兄长。约在公元280年,吐谷浑为避兄弟争斗,率领700户部众,赶着畜群,边放牧边西行。约在公元313年,驻足枹罕(今甘肃临夏),靠武力征服今青海、甘南和川西的羌氐部落,建立王国。317年吐谷浑逝世,长子吐延继位。329年,吐延长子叶延继位,始以吐谷浑为族名、国号。此后,历经战乱的十六国、北魏,吐谷浑势力越趋壮大。到公元445年,其势力越过西域葱岭,南征罽宾国(今印度北部至阿富汗一带),势力达中亚地区,长期控制西部氐、羌、小月氏诸民族,称霸中国西部。

    吐谷浑地域辽阔绝险,骏马日行千里,有城不守,随水草而居,惯用“老鼠戏猫”的战法,与中原历代王朝周旋。北魏晚期,十五世国王夸吕“始自号为可汗”。夸吕在位百年,曾远交东魏并与之和亲,攻略西魏。到北周、隋朝时,依仗兵精马快,侵扰边境,多次惹来战祸,虽败却未伤及国本。公元596年,隋文帝赐嫁光化公主给继任可汗世伏。次年,世伏被国人杀害,其弟伏允继汗位,以其族风俗,收继光化公主为妻。后公主生子慕容顺,送隋朝为质子。608年,因伏允不断寇掠隋境,隋炀帝亲率六军,占领吐谷浑东部,立慕容顺为可汗,但无法入国继位。617年,伏允乘隋朝衰亡之机收复失地,并多次挫败吐蕃的侵扰。

    公元618年,唐灭隋立国,伏允却依旧恣意侵扰唐境。贞观八年(634年)6月,被激怒的唐太宗发大军西征。10月,吐谷浑战败远循,重演“老鼠戏猫”的把戏,唐太宗诏令唐军主力搜捕伏允。唐军多路大军出青海湖,越六百里流沙,行军数千里,追至且末(今新疆且末县)。次年4月,伏允穷途末路自缢身亡,部众持其首级向唐军投降。唐朝遂立慕容顺为可汗,斩天柱王,恢复吐谷浑国。不久,慕容顺被国人杀害,立其子燕王诺曷钵为可汗。诺曷钵继位时年幼,国内大臣争权,发生内乱。唐太宗诏命大将侯君集扶助,荡平了反对势力,再封诺曷钵为可汗、河源郡王。自此,吐谷浑使用唐历纪年,奉唐国号。

    公主嫁与诺曷钵

    贞观十三年(639年),诺曷钵亲入唐朝,献贡牛马羊上万,求娶一位公主为妻。唐太宗将宗室淮阴王李道明之女封为弘化公主,赐婚给诺曷钵。弘化公主是唐高祖李渊的亲侄女,唐太宗的堂妹。她自幼聪明美丽,受家庭的严格教育,才智颇高,堪称才貌双全,是唐朝和亲公主中与皇帝血缘最近地位最高的。640年,年仅18岁的弘化公主离开长安,在父亲李道明和大将军慕容宝的护送下,到达吐谷浑首都伏俟城(在今青海共和县石乃亥乡),与诺曷钵完婚。

    弘化公主一生肩负大唐皇帝的使命,无怨无悔地身处苦寒荒凉的西垂辅佐诺曷钵,守卫大唐西疆。吐谷浑每年派使者进贡,唐太宗不仅以礼厚待,而且对诺曷钵非常器重。唐太宗临终前,诏令将14位钦点的少数民族首领的形象刻石为像,立于自己陵墓前,其中就有诺曷钵。公元649年,唐高宗继位,拜诺曷钵为大唐驸马都尉。诺曷钵派出使团入京朝贺,进献很多青海名马。唐高宗觉得太珍贵,不愿占其所爱,让其使臣将马带回了吐谷浑。公元653年,弘化公主表请入朝,唐高宗破例诏准。当年11月,诺曷钵与弘化公主到达长安,成为唐朝唯一回朝的和亲公主。唐高宗拜其长子苏度摸末为左领军卫大将军,并将武则天的侄重孙女封为金城县主赐嫁给苏度摸末。后来,苏度摸末病故,弘化公主带次子右武卫大将军、梁汉王闼卢摸末来朝请婚,唐高宗又以宗室女金明县主赐嫁。至此,大唐先后有一位公主、两位县主赐嫁吐谷浑,结下了世代姻亲。

    吐蕃攻占吐谷浑

    唐龙朔三年(663年),吐蕃攻略吐谷浑,两国开始相攻,战事频发。吐蕃和吐谷浑都上书唐朝诉说是非曲直,请求发兵相助。因两国都是称臣藩国,均有公主和亲,均未得唐朝应允。此后,吐谷浑大臣素和贵投奔吐蕃,吐蕃获知其内情,遂大举出兵。吐谷浑迎战吐蕃于河源一带。因有内奸通敌,诺曷钵兵败,与弘化公主逃奔凉州。但众多部落人口、畜群和兵马沦落吐蕃。事后,唐朝以大将军苏定方为安集大使从中斡旋。因吐蕃尽并吐谷浑部众,又得吐谷浑部落首领论钦陵降附,国势倍增,不肯撤出吐谷浑。唐高宗只好让诺曷钵暂居凉州,封青海国王。

    论钦陵投降吐蕃后,积极反唐,一直为吐蕃重用。在吐蕃赞普器弩悉弄年幼时,论钦陵兄弟主掌国政,扰患唐境达30余年。因唐朝坐视吐蕃做大,其势力迫近唐境,成为劲敌。公元670年,吐蕃攻陷唐朝西域四镇,唐朝才觉势态严重。当年4月,唐高宗派大将薛仁贵统兵10万西征青海,企图恢复吐谷浑国土,重新打通西域通道。在大非川(今青海共和县西南)一战中,薛仁贵大军被吐蕃40万兵马包围,几乎全军覆没。唐军战败,吐谷浑复国落空,西域通道阻断。

    复国无望徙灵州
 
    吐谷浑复国无望,唐朝将诺曷钵从凉州迁至鄯州浩门河(今青海省大通河)南,诺曷钵觉得此地接近吐蕃,且地方十分狭小,非理想之地。咸亨三年(672年),唐朝又将其迁至灵州(治今宁夏吴忠)境内,置安乐州(治今中宁县鸣沙镇)安置吐谷浑部众,任诺曷钵为刺史,安置弘化公主一家入居灵州城。武则天垂拱四年(公元688年),诺曷钵病逝,其子慕容忠继位,唐朝加封其为青海王。弘化公主继续辅佐慕容忠治理安乐州。

    公元698年5月3日,慕容忠去世。本已老弱久病,一息尚存的弘化公主因儿子去世,悲痛至极,也在同日“寝疾于灵州东衙之私第”(据《弘化公主墓志》),享年76岁。至此,弘化公主在灵州城生活了26年。次年3月,其灵柩运抵凉州,葬于凉州南阳晖谷冶城之山岗。

    王族陨绝朔方军
 
    公元755年末安史之乱爆发,唐朝内乱,兵力东调,西北边防空虚。吐蕃乘机打着“助国讨贼”的幌子,大举进兵唐境。至德元年(公元756年),吐蕃攻占灵州属地安乐州。唐朝又将吐谷浑部众徙至黄河以南,另置长乐州(治今宁夏同心县韦州镇)。唐广德元年(762年),原州、长乐州被吐蕃占领,吐谷浑部众,除小部分留居长乐州外,大部分迁入灵州、盐州,所属军队并入朔方军(治灵州)。后来,为避吐蕃掳掠,其部众大部分东迁今内蒙古河套和山西一带。

    直到慕容复去世后,吐谷浑王袭封遂绝。自此,吐谷浑王族在大唐灵州存续126年后陨绝。唐朝后期,吐谷浑分散于大唐各地。五代时,还有史记载吐谷浑人散处蔚州(今河北蔚县)等地。936年燕云地区割属契丹,这部分吐谷浑人便役属契丹。直到元代,史籍上仍偶尔有提及吐谷浑部的话语。元代后,吐谷浑后世多融合于汉族或其他民族,曾称雄西北300多年的吐谷浑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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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唐朝盛世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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