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的“做”到底是什么？

    CCTV新开“开心学国学”的节目确实可以让观众在轻松的气氛中学到一些知识，可谓开卷有益。但是在电视节目中凡是遇到有关京剧方面的常识，总是难免有些似是而非。例如有一题问：“京剧的四功五法中的唱、念、做、打四功中的做，是指舞蹈，还是指面部表情？”

    应该说这个题所给的这两个答案，如果必选其一，对于京剧行中的人来说，恐怕是没有人能够答出来的。因为如果答：舞蹈，那么面部表情在演员来说也称“做戏”，如果不算在“做”的范畴中，还能算唱、念、打吗？如果答“面部表情”，那么舞蹈又算什么？算唱？算念？还是算打？因为答哪个都无法自圆其说，只能是蒙。答者曰：面部表情。结果主持人的面部表情马上告诉答者：“你的答案是错误的。”我实在为这位答者喊冤叫屈。

    国学大师钱穆先生多次强调京剧有其独特的文学性，但是京剧是口头文学，而不是文字文学。有人总是像要求数理化那样去要求京剧的文字理论严谨那是不现实的。所谓四功五法，意思就是指基础功要全面而已。真要较真，这四个字根本就概括不了京剧的全部表演技艺。否则就不会有人发挥成：“唱念做打翻”或“唱念做打舞”，或“唱念做打舞翻”。可见是无法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计较的。如果非要计较，那么所谓五法中的“手、眼、身、法、步”中的“法”字推敲、猜测、争论都快有100年了，也没有一个比较理想的答案。如果让电视观众去答，无异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永远是一笔糊涂账。

    学国学把京剧囊括其中是无可置疑的，但是电视台多年的智力问答中却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问京剧演出折子戏时的最后一出戏属于“压轴子”还是“大轴子”的题目，确实纠正了很多人经常把最后一出戏叫做“压轴子”的错误，但是这个错误出现最多的恰恰是某些传媒单位的某些人。这次能够拨乱反正，还是可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