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英雄。
公元528年,在权臣尔朱荣发动河阴之变、大肆屠杀北魏皇族及公卿以下二千余人后,北魏宗室元颢大为震惊,吓得南下投奔北魏的死对头南梁。
元颢见到梁武帝萧衍后,“泣涕自陈,言辞壮烈”,哭着请梁武帝为自己做主,哪怕甘心当南梁封的“魏王”,元颢也要杀回洛阳去,灭了尔朱荣。
梁武帝见北朝时局动荡,元颢这小伙子也挺有志气,便让一名亲信将领带兵护送元颢北归,助其夺位。
实际上,梁武帝对这次北伐也没底,只派了七千兵马进行试探性投资。万万没想到,他亲手任命的这名将领,却将这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打成了南北朝史上的经典一战。
这位南梁将军犹如流星划过历史的长空,他的名字叫,陈庆之。
一千多年后,毛主席在武汉读《南史·陈庆之传》,慷慨批注道:“再读此传,为之神往。”
1
护送元颢北伐的这一年,陈庆之已经45岁了,在当时可说是人近暮年。
如果此时让他写部《我的前半生》,大概就是一本平淡如水的老干部回忆录。
陈庆之自幼追随萧衍,是梁武帝起兵称帝时的亲信随从之一,用现在话就是“机要秘书”。梁武帝这人爱好广泛,有时下起棋来通宵达旦,跟现在小孩熬夜打游戏一样,对弈者大都顶不住了,唯有陈庆之坚持不睡,随叫随到。
无论在哪个时代,巴结领导,投其所好总是很重要。
长此以往,梁武帝也注意到了小陈,让他到朝中为官。出身寒门的陈庆之一直等待着大展身手的机会,但在门阀等级相对森严的南朝社会,他只能担任“主书”之类的闲职。
尽管长期不受重用,陈庆之却有镇守一方的志向,“散财聚士,常思效用”,他经常把工资拿出来,用于结交贤能之士。
有别于日后带兵征战四方的经历,陈庆之早年担任的都是文官,而他也是个为人低调的文弱书生。史载,陈庆之“衣不纨绮,不好丝竹,射不穿札,马非所便”,也就是生活俭朴,不买奢侈品,不听演唱会,也不善于骑马射箭。
南梁朝廷内部封闭的环境,没有给陈庆之带来施展抱负的机会,但外界动荡的局势,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机遇。
当时,在北方与南梁并立的北魏,内乱不断,权臣当道。
自北魏孝文帝推行汉化改革、迁都洛阳之后,戍守北部边境的六镇军民便心生不满,到北魏孝明帝元诩在位时,随着气候变化、粮草不供,终于爆发了六镇起义。
在北魏平定六镇叛乱的战争中,本为秀容川(在今山西西北部)酋帅的尔朱荣以忠臣自居,带兵平叛,逐渐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之后,尔朱荣又利用北魏孝明帝及其母胡太后之间的矛盾,将野心勃勃的双手伸向朝廷。胡太后毒杀孝明帝后,尔朱荣打着替先帝报仇的旗号,火速进军,一举攻下洛阳。
北魏武泰元年(528年),尔朱荣拥立宗室元子攸为新君(即北魏孝庄帝),诛灭胡太后一党。为了进一步控制北魏朝廷,尔朱荣将在京的北魏宗室诸王与文武百官诱骗到河阴淘渚(今黄河小浪底)后纵兵大杀,屠戮殆尽。
河阴之变后,北魏朝堂为之一空,尔朱荣与北魏宗室的关系也急剧恶化。
尔朱荣虽然权倾朝野,但为了平息众怒,只好先退回根据地晋阳(今山西太原),留下亲信监视孝庄帝元子攸,遥控朝堂,自己继续剿灭葛荣率领的六镇叛军。与此同时,一些北魏宗室不满尔朱荣擅权,纷纷南下投奔萧梁,这其中就包括北海王元颢。
论关系,元颢与尔朱荣拥立的皇帝元子攸是堂兄弟,两人都是北魏献文帝拓跋弘的孙子。既然你元子攸能当皇帝,那他元颢为何不可?更何况,尔朱荣拥立皇帝、带兵进京的成功经验提供了一个现成的案例,“天使投资人”梁武帝也可以派军队资助元颢攻占洛阳,甚至建立扶植一个亲梁的北魏朝廷。
元颢、陈庆之的北伐,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发生的。
2
此前不久,陈庆之已经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作战才能。
前文说到,陈庆之早年都是担任闲散文职,但到了陈庆之40岁之后,南梁与北魏战事频繁。梁武帝利用六镇起义之机,兴兵北伐,攻下了北魏多处城池,当时正值用人之际,陈庆之也被派到了前线,屡立战功。
南梁大通元年(527年),陈庆之随南梁大将曹仲宗攻打北魏的涡阳(今安徽亳州)。北魏派遣15万大军前来援救,先锋部队进抵距离涡阳40里的驼涧,战场形势对南梁军极为不利。
陈庆之正要率军迎敌,其他将领却认为,敌方前锋必是轻锐敢死之士,我军若胜,恐怕不足为功,我军若败,必然动摇军心。陈庆之不以为然,说:“魏人远来,皆已疲倦,去我既远,必不见疑,及其未集须挫其气,出其不意,必无不败之理。”
外表看似文弱的陈庆之连弯弓射马都不会,在战场上却丝毫不惧,他亲率200骑兵,连夜奔袭,打乱了魏军的节奏。遭到陈庆之袭击后,魏军震恐,以为遇到埋伏。随后,陈庆之又回军,联合诸将结营,背靠涡阳城,与北魏大军相持不下一年。
这一年,梁、魏两军大小数百战,士气难免转向低落。
南梁主将曹仲宗听说魏军要绕到梁军背后修筑营垒,以为会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几欲撤军。这时,陈庆之极力劝阻,他手持符节,站在军营大门前,自称奉有梁武帝的密令,不许大军南撤,随后亲自带兵夜袭魏军,夺取了魏军十三座营垒中的四座。
北魏涡阳守将见梁军士气大振,心态顿时就崩了,立马向南梁献城投降。
涡阳之战,以南梁胜利告终。
陈庆之在这场战役中屡次献计,带兵取胜,得到梁武帝亲颁手诏嘉奖。梁武帝称赞陈庆之:“本非将种,又非豪家,觖望风云,以至于此。可深思奇略,善克令终。开朱门而待宾,扬声名于竹帛,岂非大丈夫哉!”
次年,梁武帝要派将领护送元颢北上时,便想到了陈庆之这个人选。
《梁书》《南史》等以南朝历史为主的史书,对元颢、陈庆之北伐大书特书,尤其是记载了陈庆之以七千兵马转战千里、所向披靡的辉煌战绩。
《梁书》记载,在进军洛阳途中,陈庆之率军攻打荥阳(今河南荥阳),突袭立足未稳的魏军,一举击破了北魏上党王元天穆率领的30万大军,堪称以少胜多的军事奇迹。更有史家将陈庆之比作与廉颇、李牧、卫青、霍去病同一档的名将(“盖颇、牧、卫、霍之亚欤”)。
由于陈庆之的军队都身着白袍,在战场上格外显眼,当时洛阳传出了一首童谣:“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
历来有很多人质疑陈庆之北伐的战绩存在过分夸大,甚至怀疑其中有南人自我吹嘘的成分。
南北朝时,双方剑拔弩张,北朝史官写史以北方胜事为多,蔑称南朝为“岛夷”。在《魏书》等记载北朝历史的史书中,也有关于此次北伐的内容,只是主角变成了与陈庆之一同北上的元颢,如《魏书》记载:“颢以数千之众,转战辄克,据有都邑,号令自己,天下人情,想其风政……”
可以说,陈庆之北伐的战绩,有一部分是元颢的功劳。准确地说,是由陈庆之的7000南梁军与元颢的旧部,及一路上的新降部队一同缔造。但总体上,元颢、陈庆之的兵力还是远远少于北魏军。
3
话说元颢得到梁武帝的支持后,带着陈庆之的军队北归,而元颢北方后不忘拉拢旧部,打到睢阳(今河南睢阳)后,收降魏军7万。
到了睢阳,元颢已经有些飘飘然,于是在此地自立为帝,改元“孝基”,摆明了要来争夺北魏的皇位,什么“清君侧”的虚名早已抛之脑后。
随后,陈庆之率军西向,直指魏都洛阳,而北魏军扼守沿途的荥阳、虎牢等要地。陈庆之的先头部队抵达荥阳时,北魏守将杨昱率军7万坚守城池,同时北魏朝廷派宗室元天穆与尔朱荣的堂侄尔朱兆带兵救援。
北魏的大军旗鼓相望,如潮水般涌来,转眼间已经聚集了三十余万兵马。
两军交战之前,陈庆之手下的7000南梁军“士卒皆恐”。陈庆之却亲临前线,振臂高呼:“我等孤军深入,杀人略地无数,元天穆的军队都以我们为仇敌。我军只有七千,敌人有三十余万,今日之事,我们只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能死里求生。敌人多骑兵,我军不利于在平原上与他们交战,应该乘他们未能集结之机攻取敌城。诸君莫要迟疑,免得自取灭亡。”
陈庆之不愧是干文官出身,战前动员说得切中要害,非常有感染力,一下子就调动了军队的士气。
之后,南梁军在陈庆之的擂鼓声中拼死攻城,荥阳守将杨昱以为陈庆之兵少不敢攻城,在城防上很不上心。转眼间,壮士东阳宋景休、义兴鱼天愍二人率先登上城墙,南梁军相继杀入,活捉了杨昱。紧接着,陈庆之见城池已破,士气正盛,率领轻骑出城,打得城外北魏援军阵脚大乱,四散奔逃,南梁军缴获“牛马谷帛不可胜计”。
攻下荥阳后,陈庆之与元颢的军队一鼓作气,乘胜打下了洛阳的门户虎牢。身在洛阳的北魏孝庄帝元子攸闻讯,放弃老家,率领少数亲信连夜渡河逃到了并州。
在北魏宗室看来,无论是元子攸还是元颢当皇帝,依然是鲜卑元氏掌权,并未改朝换代。于是,虎牢失守后,一些身在洛阳的北魏宗室只好承认元颢的帝位,临淮王元彧、安丰王元延明等封府库,备法驾,率领百官迎接其到来。
不久后,元颢、陈庆之入洛阳,黄河以南的州郡,大都投降了元颢。
从大通二年(528年)十月发兵,到进入洛阳,元颢、陈庆之北伐进展顺利,正如陈庆之自己说的,北伐中“无遗镞之费”,较大的损失是在荥阳之战死伤五百余人。
这也是自东晋桓温北伐以来,南方军队北伐进军路线最长的一次。其中,陈庆之亲自率领的7000南梁军作战最为勇猛,“自发铚县至于洛阳,十四旬平三十二城,四十七战,所向无前”。
此次北伐的前期胜利,有多方面的原因。
客观来说,元颢、陈庆之选择的行军路线有地理上的优势。元颢、陈庆之的军队从南向北进军,经铚县、睢阳、考城、梁国、荥阳、虎牢,一路上皆是广阔的平原地带,便于千里奔袭,不过数月便可直取洛阳。
此外,在这条进军路线上,北有黄河天险阻滞盘踞山西的尔朱荣南下,南有南梁可供支援的淮河一线,而当时青州的邢杲、兖州的羊侃兴兵反魏,势头正盛,无形之中也帮元颢、陈庆之吸引了不少魏军兵力。
陈庆之能以数千兵力击溃北魏大军,一方面也是因为北魏军队为了平叛四处调动征伐,无法调遣大量主力部队应战。陈庆之利用北魏精锐分散的机会,快速进军,实现敌后穿插。
主观原因上,元颢、陈庆之的军队在入洛路上保持了强悍的战斗力。
护送元颢北归的7000南梁军,多由江淮、蜀地游食者、流亡小农以及陈庆之散财招募的乡里义士等组成。
这些破产农民无家可归,也没有前途可言,只能依靠军队,在北伐中找寻大发横财的机会,故而在作战时一往无前,战后则贪财暴虐。陈庆之在荥阳激励部下时便说:“君等杀人父兄,略人子女,又为无算。”如此虎狼之师,再加上名将陈庆之出色的阵前调度,一时难逢对手,屡次以寡敌众。
与陈庆之麾下部队不同,元颢则发挥了北魏宗室身份的优势。
北上途中,元颢自立为帝,树立起反对尔朱荣擅权的旗帜,声称尔朱氏拥立的孝庄帝不过是傀儡,此举得到了其旧部与部分宗室的支持,黄河以南州郡群起响应。
《洛阳伽蓝记》记载,进入洛阳后,元颢写信给北遁的孝庄帝,表面上声称二人本是从兄弟,想要争取孝庄帝与自己共伐尔朱荣,实际上也是在否定孝庄帝的帝位合法性。在信中,元颢自称为“朕”,称孝庄帝为“卿”,说他“讬命豺狼,委身虎口,弃亲助贼,兄弟寻戈”,挑起同室操戈的角逐。
气势正盛的北伐军,此时已经为失败埋下隐忧。
陈庆之手下的南梁士兵骁勇善战,能以少胜多,却贪婪残忍,入洛后“凌窃市里,朝野莫不失望”。元颢入洛后,贪恋皇权,急于摆脱南梁控制,同时宠幸小人,饮酒作乐,与南梁的合作濒临破产。
正如吕思勉对这支军队的评价:“此等兵,虽善战,亦不能定国也。”
4
洛阳在元颢手中越久,孝庄帝的帝位正当性就越弱。
这时候,尔朱荣要出手了。
河阴之变后,尔朱荣本来已成“乱臣贼子”,现在元颢借萧梁之兵北伐,反而给了尔朱荣再度南下“勤王”的理由。北魏孝庄帝逃离洛阳后,也不得不投奔于这位他十分畏惧的权臣。
另一边,元颢攻入洛阳后,未能及时安定人心,收拾残局,反而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入洛后,陈庆之上书元颢,建议向梁武帝请求再添精兵猛将,以免兵力不足,陷入绝境。
元颢本来还想采纳,宗室元延明却劝说他:“陈庆之兵不出数千,已经难以控制,如果他再增加兵力,还会为我们所用吗?”
此次北伐原本就是在梁武帝的协助下达成的,元颢却不甘心做萧梁的附庸。他听完元延明的话,就派人跟梁武帝说,北方如今只有尔朱荣没有臣服,我们自能擒讨,新降的州郡需要慢慢安抚,此时南朝再添兵卒,恐怕会引起百姓不安。
梁武帝本来就没有北伐之志,听元颢这么一说,便下令南梁军沿着淮河一线观望不进,未能及时派遣援军。
如此一来,元颢便失去了南梁军的支持,洛阳城中“南人不出一万”,而元颢自己招募的羌胡和北魏降军多达十万。眼见元颢即将脱离控制,副将马佛念劝说陈庆之道:“自古以来,废昏立明,扶危定难,鲜有得终。今将军威震中原,声动河塞,屠颢据洛,则千载一时也。”
这是劝说陈庆之火并元颢,夺回北伐的主导权,但陈庆之没有行动。
不久后,尔朱荣挟持孝庄帝,率领手下精锐,号称百万之众,以夺回洛阳为目标大举南下。同时,孝庄帝政权的军队也收复了梁国(今河南宁陵县)一带,切断了元颢、陈庆之与南梁的联系,使北伐军陷入孤立的境地。
尽管陈庆之率军苦战,三天中打了十一仗,再次痛击了北魏军,但在尔朱荣大军的包围之下,北伐败局已定。
元颢进占洛阳54天后,就被尔朱荣的大军赶跑了,他逃到临颍(今河南漯河市)后,为北魏地方官斩杀。之后,北魏孝庄帝重返都城,继续活在尔朱荣的阴影下,且不断酝酿着反抗权臣的计划。
一战成名的陈庆之遭遇尔朱荣大军的追击,数千梁军被冲散,陈庆之只能削发伪装成僧人,只身回到南梁。
轰轰烈烈的北伐,至此归于沉寂。陈庆之以数千之众长驱伊洛、攻城拔寨的军事奇迹,就像是一场梦,转瞬间灰飞烟灭。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北伐不仅因为北魏宗室相争、南北两军“外同内异”而失败,当时在北方的汉人士大夫也不支持元颢称帝,不愿南梁收复中原。
《洛阳伽蓝记》有段记载,陈庆之带兵入洛后,接受投降的北魏大臣宴请。酒过三巡,陈庆之醉了,说:“魏朝甚盛,犹曰‘五胡’。正朔相承,当在江左。秦皇玉玺,今在梁朝。”言语中有以南朝为华夏正统的意思,倍儿骄傲。
陈庆之这番话却遭到了北方大族的反对。
北方世家大族出身的杨元慎在席间说,陈将军此言差矣,江左地多潮湿,本来是文身之民居住的地方,虽“杂以华音,复闽、楚难言,不可改变。虽立君臣,上慢下暴”,而我大魏“膺箓受图,定鼎嵩洛,五山为镇,四海为家”,才是天命所归。
这也能解释,为何尔朱荣南下攻打洛阳时,之前投靠元颢的北魏公卿大臣犹如一盘散沙,他们宁愿在北朝投靠骄横跋扈的权臣,也不会对南朝扶持的元颢心生好感。
陈庆之在洛阳与北方世家大族短暂接触后,发现经过北魏的汉化改革,中原的汉家礼法得以继承发展,从此愈发钦佩北人。回到南梁后,陈庆之反而仿效起了北方习俗,平时所用的服饰礼仪,皆按照北魏的习俗。
有人对此感到疑惑不解。陈庆之说:“自从晋、宋以来,都说洛阳是荒凉的地方,长江以北到处都是夷狄,可我这次到洛阳一看,才知道衣冠士族都在中原,那里物产丰富,文化繁荣,很多东西目所不识,口不能传。”
陈庆之的意思是,我以为河洛一带历经战乱,已经变成了穷乡僻壤,没想到依旧是经济、文化生活高度发达的一线城市。此后,南朝士大夫在陈庆之的影响下,掀起了一股学习北方习俗风尚的潮流。
正如历史学家田余庆所说:“从宏观来看,东晋南朝和十六国北朝全部历史运动的总体,其主流毕竟在北而不在南。”
南北终归一统,但南朝似乎难以扮演这个统一天下的角色。
陈庆之回到南梁后,被梁武帝委以重任,受命督南、北司、西豫、豫四州诸军事,任南、北司二州刺史,多次抵御魏军的进攻,在地方上颇有政绩,56岁时病逝于任上。
史书记载,陈庆之生前的最后一战,是南梁大同二年(536年),在芍陂以北的黎浆水,击退东魏定州刺史侯景的进攻。
当时,北魏已经分裂为东魏与西魏,北方局势更加动荡,南梁一度有平定中原的希望。但陈庆之最后的对手侯景,将在多年之后,带给南梁另一场可怕的灾难。
参考文献:
[北魏]杨衒之:《洛阳伽蓝记》,中华书局,2012年
[北齐]魏收:《魏书》,中华书局,1997年
[唐]姚思廉:《梁书》,中华书局,1973年
[唐]李延寿:《南史》,中华书局,1975年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中华书局,2009年
薛海波:《论元颢、陈庆之北伐与南朝在中国统一进程中的地位》,《江海学刊》,2015年第5期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banquan@lishi.net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