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后宫世界:关心帝王“生殖”就能得富贵

这个故事几乎包含了华夏传统中关于性能力的所有因素:用人参饲养羊,把羊宰了喂养狗,再把狗杀了,将狗肉切碎拌入草料中喂驴,在驴子交配时将其生殖器割下来拿给皇帝吃,这简直是最耸人听闻的宫廷秘方,可能比“伟哥”还厉害,据说皇帝吃后与宫中嫔妃交配,因其生殖器变得巨大而弄死了很多嫔妃。这一比伟哥还厉害的春药发明者——道士袁本盈受到皇帝的嘉奖,得到了个相当于司局级

皇帝的后宫世界:关心帝王“生殖”就能得富贵

  这个故事几乎包含了华夏传统中关于性能力的所有因素:用人参饲养羊,把羊宰了喂养狗,再把狗杀了,将狗肉切碎拌入草料中喂驴,在驴子交配时将其生殖器割下来拿给皇帝吃,这简直是最耸人听闻的宫廷秘方,可能比“伟哥”还厉害,据说皇帝吃后与宫中嫔妃交配,因其生殖器变得巨大而弄死了很多嫔妃。这一比伟哥还厉害的春药发明者——道士袁本盈受到皇帝的嘉奖,得到了个相当于司局级的太常少卿的官职。

  明朝末年,清军已经入关,崇祯皇帝在北京自杀,明代的臣僚在南逃中,推举福王朱由崧为皇帝,年号弘光,有这么一则传闻,说的就是这个逃亡小朝廷中帝王的肉身故事——

  宏光中,朝王宫道士袁本盈进春方:用人参饲羊,羊饲犬,细切狗犬拌入草中喂驴,候驴交配作,割其势以献其尊,御宫人多以洪巨创死。后跻道士太常少卿,用黄盖双棍。

  这个故事几乎包含了华夏传统中关于性能力的所有因素:用人参饲养羊,把羊宰了喂养狗,再把狗杀了,将狗肉切碎拌入草料中喂驴,在驴子交配时将其生殖器割下来拿给皇帝吃,这简直是最耸人听闻的宫廷秘方,可能比“伟哥”还厉害,据说皇帝吃后与宫中嫔妃交配,因其生殖器变得巨大而弄死了很多嫔妃。这一比伟哥还厉害的春药发明者——道士袁本盈受到皇帝的嘉奖,得到了个相当于司局级的太常少卿的官职。

  这个故事的真假暂且不论,它至少表明人们对帝王的生殖器官是多么关注,关注皇帝的生殖器官又是多么的重要,即使是在到处奔逃、风雨飘摇的南明小朝廷里,也不例外。这里有两个关键信息:一是关心帝王的生殖器官就能获致富贵(道士术士受到帝王宠幸的原因也往往在于这个器官问题),二是帝王的后宫、阉宦形成了外戚与宦官集团。

  作为肉身帝王的开国之君,多是经历战争夺下帝王宝座,深知创业不易,阅历了兴亡之变,一般还能够勤于政事,但其后继者们能终生勤政便是难能可贵的事了。帝王无比崇高、独一无二的尊崇的人世地位,使帝王制度中为帝王肉身考虑的制度安排也就极度繁复。从帝王的后宫女人数量的安排到衣食住行,无不以夸张之极的方式来运作。另一方面,为管理之便而发明了阉宦制度,以一批没有生殖器官的男人为帝王看守内宫。帝王肉身宫廷生活的基本内容,就是在一个庞大的宫廷中,与一群没有生殖能力的男人周旋,在成千上万女人中选择陪侍对象。

  在皇帝的肉身世界,女人和宦官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先说女人,关于礼仪的经典《典礼》中说: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总之理想秩序的帝王有许多女人。除开国之君外,在内宫中长大的皇帝,一般都处于女人和宦官的包围之中,他们的成长经历是独特的,除了要修习日后作为帝王的必备功课外,整日面对的就只有女人和太监了。功课的内容往往是按照严格的儒家经典来安排的,相当严肃枯燥(黄仁宇《万历十五年》一书中对万历皇帝从对儒家经典的修习、服从到索然不欲视事的过程进行了详细描述),这是他们严苛的宫廷生活的开始。但他们在物质享受上,又是极度奢华的。

  帝王是后宫中唯一有男性“生殖器”的角色,这对其心理影响非常大。这种长于深宫之中,成于妇人之手的后宫生活,往往深刻地影响着帝王的性格。特别是在帝王的性经验方面,生长于深宫大内的皇帝,性启蒙对象往往是选择身份普通的宫女来完成的,这些宫女在完成了性启蒙的角色任务之后,往往便被这些幼小的皇位继承者遗忘。有了性经验的帝王,从此便开始了追逐女人肉体的生涯。

  在帝国时代的臣民的想象里,帝王扮演的是一个追逐肉体感官享受的角色,仿佛一头忙于交配的种猪,虽然帝王有时也会对某些女人形成依恋,但这种依恋往往是短暂的和不可靠的。马可·波罗的游记就对元帝选妃作了生动的描述。

  鞑靼有一部落名称弘吉剌,其人甚美。每年由此部贡献室女百人于大汉,命宫中老妇与之共处,共寝一床,试其气息之良恶,肢体是否健全。体貌美善健全者,命之轮番侍主。六人一班,三日三夜一易。君主内寝之事,悉由此种侍女司之。君主惟意所欲。三日三夜期满,另由其他侍女六人更番入侍。全年如是,概用三日三夜轮番入侍法。

 

  虽然在长达两千余年的帝王制度中,帝王选择后宫女人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从数量上看,每一位帝王的后宫都充斥着成千上万的女人。在华丽奢侈阔大幽深的内庭,要想在成千上万的佳丽队伍中脱颖而出,受到这宫中“唯一男人”的宠爱,其难度可想而知。

  著名的后宫生活的主角是晋武帝。他喜欢乘羊车在宫中漫游,羊车在哪里停下,就在哪里宴寝。为引来羊车,后宫佳人纷纷使出绝活,利用羊喜食鲜竹叶和咸味的特点,纷纷在自己宫门外插上竹枝,洒上盐水。面对那些以翻牌、点名制度选择陪侍对象的皇帝,后宫妃嫔的命运则更加偶然。一生无缘见到皇帝者,不仅要忍受在无尽的寂寞中等待的精神折磨,甚至生活也相当糟糕。《清史·后妃》(《清史》卷二一四)记载说:

  入宫后,除配备各宫外,置永巷中,所居屋漏墙圮。巷十室,居十人,一内监领之。内监权甚大,其家有馈赠,必由各门监交进,进一物,非二十金不可。故宫女能生活者,赖女红以自存,不需家人资助。所用材料,悉巷监代购,购价必昂;制成,由巷监代售,售价必贱,巷监亦从中渔利焉。每餐,置饭木桶,咸鸡、鸭二片佐之,臭腐不中食;还之,下餐复进。故宫女姿色多消减。惟衣由内务府进,绸缎至佳,四时更新耳!平时不能见帝。赐环(还)以二十五岁为度。

  宫中没有得到皇帝亲幸的女人,日子过得相当惨,平日三餐就是木桶里面装的米饭,两片鸡肉或者鸭肉,甚至已经馊臭;要过好日子,只有靠家人接济,还要被太监盘剥。会女红的女工,只好自己做个体户,改善生活。当然,作为皇帝的女人,衣服是公款消费,一定要光鲜亮丽。有谁知道,在华丽的后宫中,居住着这么一些以馊臭食物为生的美女呢!清代制度二十五岁没有被皇帝相中的还可以回家,而更多的则是到了年老色衰才得出宫,因此,每当帝王要大选美女充斥后宫时,总是引起天下恐慌。

  即使那些争得帝王恩宠的嫔妃,还要面临着更为残酷的竞争,处于争宠斗争中的失败者,命运往往极其悲惨,而赢得竞争者,则手段毒辣。比如,吕后在刘邦死后,残忍对待刘邦宠爱的戚夫人,斩断手足,挖掉眼睛,烧掉耳朵,喂她喑药,丢在厕所里,称为“人彘”(《资治通鉴》卷二十)。

  更为惨绝离奇的手段出于武则天。唐高宗王皇后无子,皇帝宠爱萧淑妃。王皇后知道皇帝对已被安置做尼姑的太宗才人武则天牵挂不已,于是便将武则天接回宫中,以联手排挤萧淑妃。谁知武则天很快得到宠爱,并想方设法加害王皇后。不久,武则天生下一个女儿,她在王皇后探视离去后,立即亲手掐死亲生女儿,并称是王皇后所杀。最后,皇帝终于废掉王皇后,立武则天为后。这时的武则天为斩草除根,对被废的王皇后和萧淑妃痛下杀手。其杀人的手段之恐怖、残忍,恐怕没有人能再步其后尘。据载,武则天对这二人,先“杖二百,剔其手足,反接投酿瓮中,曰:‘令二妪骨醉!’数日死,殊其尸”(《新唐书·后妃传上》)。殊其尸,就是把她们的尸体砍成几截。

  更多的后宫佳人,一入后宫就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囚牢,终生不得皇帝召幸,偌大的后宫便成了活色生香的活死人墓。在这种极度孤寂中,也曾有无数弱女子萌发出了杀死帝王的念头,甚至付诸行动。

  东晋孝武帝司马曜起初非常宠爱张贵人,当张贵人快三十岁时候,一天,他对玩腻了的张贵人说:“你这个年纪,已经到了该被废弃的时候了。”受专宠多年的张贵人听后怨气满腔,顿生杀机。当晚,这位皇帝就暴死宫中。无独有偶,明嘉靖二十一年十月,皇帝朱厚�惺焖�的时候,宫婢十二人联手用绫带勒住他的脖子,试图将这皇帝勒死。只是由于一位宫女向皇后通风报信,才使这皇帝免于一死,虽然参与的人及其不知情的族属都被处死,但是嘉靖皇帝从此不敢再回宫,而移居西苑。

  帝王的后宫就是这样,它不仅使帝王成为后宫的囚鸟,“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成为宫中唯一有生殖器官的男人(准确地说应该还有帝王未成年的儿子);另一方面,除皇后外还有大量的嫔妃等不同等级的女子,后宫就成了皇帝与无数女人的囚笼;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去了势的阉宦,这就构成了整个后宫世界的景观。这是一个独特的世界,也是一个悖谬的世界,这里是一个彻彻底底只关注一个男人吃喝拉撒与交配的世界,庞大而又森严。

  大量后宫女人的存在,是宦官必备的理由。宦官,被割去生殖器官的男人,是帝王后宫的必需品。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管理着这么一大群专事某一个男人的女人,最为安全、最为妥当的方法恐怕也只有宦官一策了。

  帝王是天下唯一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的一言一行就是对帝国直接下命令。能够整日与帝王打交道的只有宠妃和宦官这两种人。宦官最初只是为帝王方便管理后宫之用的,但能够亲近帝王的人,自然就极容易借帝王的威风,掌制天下,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靠最高权威越近,越有利传递和利用最高权威,后宫女子和宦官作为帝王个人的组织体系,往往就起到这种作用。他们从后宫走向前朝,成为帝王朝庭中最具影响的两股势力,后妃会结成强大的外戚势力,宦官则因为没有生殖功能,反而更容易得到帝王的信任。历史上甚至出现了要做官必须阉割的荒唐事。据欧阳修《新五代史》卷六十五《南汉世家第五》载——

  晟(chǎng),初名继兴,封卫王。晟卒,以长子立,改元曰大宝。晟性刚忌,不能任臣下,而独任其嬖��宦官、宫婢延遇、琼仙等。至�尤愚,以谓群臣皆自有家室,顾子孙,不能尽忠,惟宦者亲近可任,遂委其政于宦者龚澄枢、陈延寿等,至其群臣有欲用者,皆阉然后用。

  刘陟,这位五代时南汉国君,更是将对臣下的控制发挥到极致,怕臣子有了子孙就不会尽忠皇帝,因而只信任宦官,臣下要得到重用,只有进行阉割。这是一个帝王权力肌肉的极端展示,也是帝王权力的强悍展现。实际上,作为一个隐喻,这一极端事例表明在帝王的屋檐下个人可能达到的高度。实际上,自从汉帝国独尊儒术之后,对帝国臣民的精神阉割就在持续中。

  宦官与后妃势力,一直是中国帝王时代两股独特的力量。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后宫女人的政治见识本有限的,更何况长年被囚禁在大墙之内;而宦官大多是贫寒子弟,为谋生计不得已而为皇帝“家奴”,其识见也受局限,故而这两大集团所为往往行为褊狭,且颇受批判。

  虽然这两股势力中也有比较成功的人物,但作为与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儒家官僚系统争夺权力的非主流集团,自然不会有好名声。史书记载着大量的后宫、外戚、宦官卑劣行为自然在所难免。在这里,仅从人格上来探讨得失已毫无意义,因为人格的力量抵挡不了制度的安排。制度的力量是道德品格催生的框架,在这样的框架内,后宫的争斗和宦官的专擅是必然的。

  关心帝王的“生殖器”功能也能谋得富贵,是这个故事的又一主题。在中国历史上颇为活跃的术数方技传统,一直对社会的各个层面有着深刻影响,特别是在帝王的生活中,术数是事关国运的大事,而方技则是事关帝王“小生命”的另一大事——作为天地间的唯一者,帝王的“性命”自然无比重要;而作为宫廷的唯一,其“生殖器官”也无比重要。

  即使事实上的帝王生活不可能如此,但是作为至下者的民间想象,也会附会出无穷的故事,更何况中国还有与人“性命”相关的术数传统。当今秘方盛行。许多与生殖器功能有关的药物,都打着“宫廷秘方”的幌子,因为从“草民”角度揣测,贵为天子的帝王富有天下,后宫庞大,自然有条件创造与这一器官有关的药物、方法。另一方面,当今的许多包治百病、延年益寿的药物,也打着“宫廷秘方”的招牌,也是同中国古老的“方技”传统有关。

  因此在帝王的宫廷中,前朝站立的自然少不了事关国运的术数之官,从《史记》开始就大量记载有此类人物的事迹。站在前朝阴影下的还有一批关心帝王肉身的人物,即为帝王张罗长命百岁和男性功能秘方的人物。从中国的第一位皇帝秦始皇开始,就受到这种影响,如徐福入海求长生不老之药的故事,为帝王打造男性功能的人物传记也不绝于书。前揭南明弘光小朝廷中道士袁本盈的传奇故事就是一例证。

  作为天下一人的帝王,不仅为后宫、外戚、宦官所包围,同时也被“性命”传统所包围——为了谋取富贵,不断有人殚精竭虑来关心帝王“性命”,而贵为天下主的帝王,也最为关心自己生命的长短(最好一直到“万岁”)和男性功能的高下。

  当我们将天下唯一者的帝王的生活方式和道德使命、天命偶像的双重形象重叠到一起,就成为一幅标准的帝王画像——这是一幅无限膨胀的画像,它所遵循的规则和它所形成的帝王品格,自然使帝国官僚系统呈现出一幅自具特色的画卷:在这幅画卷中,地方官僚是帝王神圣偶像的地方版本——如果说帝王的生活方式是以人间富贵的极品生活留存在历史画卷中的话,那么,地方官员的生活则受到两个目标的挤压,一是为帝王守土课税,治理一方,一是为地方提供道德表率,这在富贵合一的传统中就形成了经营个人私利的传统。

  小注:

  这段文字中,“宏光”为南明福王的年号,应为“弘光”,或避乾隆(弘历帝)讳而改。这段文字是我当年在图书馆谋生时,翻集部图书所抄录,未能注明出处,后来也未能核实出处。读者诸君,敬请谅之。

  方技的种类繁多,事关国运的有天文、历术、算术、地学和物候学等,事关“性命”大事的有医学、药剂学、房中术、养生术等。

  宫廷秘方的功效到底有多大值得思考。贵为天子的溥仪性功能如何不得而知,而他至少没有子女却是不争的事实,另据统计中国历史上的帝王(排除死于非命的)最高寿的也只有乾隆一人,其他人则达50岁已属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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